翠翠過來端詳了穎欒一會兒說道:“姐姐真美,這世間再也找不到比姐姐更貌美的女子。”
穎欒問道:“我真的美嗎?”
翠翠誇贊道:“當真是美,翠翠我這幾年跟在姐姐身邊見過這般多人,沒有哪個女子能有姐姐這番氣韻,只稍稍打扮下姐姐便能將皇上拿下便知姐姐到底有多美。今日這精緻的妝容,華美的宮裝,再配上玉石攢花釵墜冠頭,天下的男子也沒有誰能堅忍著不拜倒在姐姐的華服之下。今早聽嬤嬤們耳語,說姐姐如今只是婕妤的位分,皇上便對姐姐這般花心思,來日姐姐封了妃戴上那金鳳流蘇步搖冠,便更貴氣逼人了。可見姐姐是個有福之人。只是姐姐這般愁容滿面,皇上明日見了只怕不會歡喜。”
穎欒並沒有認真地聽翠翠的誇贊,只是傷感道:“自古女為悅己者容。入宮實非我所願,叫我如何散去愁容?”穎欒愈發不能解開心結,只能陷入無盡的愁苦中。
翠翠無法替穎欒疏導心結,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不再說話,生怕觸及了穎欒的心事。
穎欒就這麼自己一個人悶著。忽然門外來了嬤嬤說要伺候穎欒睡下。就在嬤嬤要揭下穎欒頭上的珠釵時,穎欒一個激靈,推開了嬤嬤。嬤嬤這才留意道穎欒已經淚流滿面,只好叫來翠翠伺候穎欒。
翠翠看著愁苦的穎欒,實在不忍心,於是她勸到:“姐姐不如去見見他吧,或許有了他的惻隱之心,姐姐在宮裡的日子就有了盼頭。我可以掩護你從後院逃出去,不過你得算好了時辰寅時前一定要回來,因為嬤嬤們寅時起床給姐姐梳洗上妝,這樣天亮之前便能上路。”
穎欒淚水汪汪地看著翠翠道:“翠翠,我.......”
翠翠無奈地說道:“不必再說什麼了,翠翠懂你,你去就是了。記著,若是寅時你還沒回來,咱們整個醉香雅軒的人都得陪葬。”
穎欒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冒這個險,於是火速脫下了宮裝,穿上便衣,隨便簪起額前發後便順著後院小路逃了出去。
穎欒跑到瀛王府門前,“咚咚咚”地敲起了們。夜深後燈火昏暗,守門侍衛根本無法認清眼前的人是誰,只好打發到:“不看時候的嗎?這都三更天了,敲什麼敲?走走走!”
穎欒開口便說道:“我要見曹忠,你去喚他來,否則,我有的是本事將整個瀛王府鬧得雞犬不寧。趕快去。”
侍衛們也怕穎欒鬧事,便找來了曹忠。曹忠一聽穎欒的聲音,便悄悄地讓穎欒潛進了瀛王府。當穎欒走到了瀛王書房面前時,她忽然停下了腳步,似乎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便跑了過來,自覺有些失禮於人。
一旁的曹忠催促道:“姑娘還是快些進去吧,王爺等你好多日了。”
穎欒被曹忠推著開啟了瀛王的書房門。此時的瀛王坐在地上飲著牧原特有的桂花酒,在月光照射下的床前坐著,整個人頹廢極了。“誰?”被驚覺的瀛王問道。
穎欒聞出了桂花酒的氣味,她一步一步向著氣味源頭靠近。
瀛王也感受了來人的氣息,一把將穎欒攔腰摁倒。可是穎欒的氣息對瀛王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瀛王一個激靈便將摁的趨勢改為了抱,穎欒一下子就躺在了瀛王的懷裡。穎欒如此近距離地感受著瀛王的一呼一吸,連日來的相思哀怨頓時得到了些慰藉。
“你怎麼來了?”瀛王吃驚地問道。
穎欒反問道:“你不是在等我嗎?”
瀛王臉上的愁雲不見了大半,正欣喜地端詳著穎欒。“我正想著你,你就來了。你不怕?”
穎欒一把推開了瀛王,輕車熟路地將書房內的蠟燭點燃了三盞。“怕?我這種人有什麼可怕的。”寑殿亮起來不少,穎欒看著這熟悉的陳設,黯然傷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