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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瀛王稱帝(大結局)

一番依依不捨後,瀛王吩咐了幾位隨身侍婢與侍衛,正準備駕車離去。這一去,興許就是永別了,眾人無一不潸然淚下。

正在這個時候,梁太醫在馬車後大喊道:“等等!”

侍衛聽見聲音,便停下了車,讓這個潛心跟著瀛王多年的太醫與與瀛王好好道一道別。

梁太醫趕上瀛王的馬車後解釋道:“奴才醫務纏身,剛求了太妃才得了這個機會出來送送王爺。”

瀛王欣慰地點點頭,他關懷地問道:“太妃身子近來愈發不好,還得勞煩梁太醫好生關照著。”

梁太醫點點頭笑了,笑得眼角的淚也留下來了。不一會兒,梁太醫拭去眼角的淚水,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瀛王的手中,傷感地說道:“這個你拿著,讓它陪著你,或許能多活兩天。”

瀛王捂著胸口輕咳了兩聲後開啟了小盒子。小盒子裡便是一塊撕碎了的花布,眼色淺淡。瀛王頓時想起了穎欒愛穿淡藍色的衣物,他將那塊布緊緊地攥在手心,然後對梁太醫說道:“謝謝你趕來送我這個,我很喜歡。”

梁太醫欲言又止:“王爺........原諒臣一直藏起來,因為王爺身為皇上不能捨棄天下而顧著兒女私情。可現在王爺自由了,便去好好追尋心中摯愛吧。嫻睿皇後她........王爺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多活一些時間,說不定老天開眼,王爺還能解開心結呢。”

瀛王聽得梁太醫的話沒有頭緒,只好拍了拍肩膀對他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關心著我的病情。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若是黃泉路上見到了欒兒,我再與她說說梁太醫。”

梁太醫知道自己不好在瀛王面前斷言什麼,免得給了他希望,老天又讓他失望,只好閉上了嘴,目送瀛王遠去。

瀛王離宮之後,首先去了一趟毓王府。此時芽兒已經搬到了宮中,過幾日先皇發喪一過,芽兒便是新帝,以後便再也難得有機會出來毓王府了。瀛王將那空蕩蕩的毓王府前前後後走了一遍,慢慢地都是穎欒的回憶。

瀛王還記得那年芽兒吵著吃桂花糕,穎欒為了在後院採集多些桂花,從梯子上摔了下來,磕傷了腳還強忍著,讓瀛王心疼了好久。

瀛王還記得那時黃灃還在,他總是像一直令人厭煩的小蚊蠅一般,成日裡在穎欒的身邊飛來飛去,看得瀛王怒火中燒。

瀛王還記得那時候的書房被穎欒打理得有條不紊,穎欒離去了之後,他便愛上了整理自己的書房,每一本書、每一件擺設,甚至連一個小茶杯,也要按著穎欒的心意擺放,因為那時的他以為穎欒再也不會回來了,能懷念她的,便只有眼前這些穎欒曾經手觸過的物件。想到這兒,瀛王苦笑了一聲,他勸自己道:原本自己就沒有真正的得到過,為何又這般捨不得呢?

瀛王還記得........這一切真的有太多的回憶了,若不是自己時日無多,瀛王真相搬回來住上幾天。

是啊,時日無多了,瀛王在毓王府用過午膳之後,便驅車離開了毓王府,因為他想在牧原多呆一些時候。那是一個飽含了穎欒與自己最多美好回憶的好地方,瀛王就算只有一天的活頭了,也想要回去看看那牧原的草地,回去一一拾起兒時的歡樂。

到達牧原後,瀛王沒有去尋趙大富接待,而是自己在賀蘭從前的故居裡閑逛了幾天。直到一天夜裡,瀛王喘得厲害,才著人到王宮裡向趙大富求救。

趙大富聽說了瀛王的來由後,高興極了,當下就答應幾日後陪瀛王前往漣水一趟,給穎欒上一炷香。兩人說起穎欒的過往,一下子 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摯友,彷彿穎欒就陪在他們的身邊一起小酌溫潤的桂花酒,點嘗桂花糕一般。

趙大富見瀛王身子每況愈下,便於心不忍,自然也想著法子讓他高興。今日是嘗過穎欒愛喝的桂花酒,明日的品賞穎欒愛跳的舞,後天便是穎欒前往穎欒住過的偏殿看看.......

在牧原待的那幾天,瀛王找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愜意,彷彿整個天下都與自己無關,自己只沉浸在穎欒的回憶裡,美好而又嚮往。

幾日後,趙大富剛好交代了牧原王宮裡的事宜,叫上瀛王預備大陣仗地前往漣水瞧瞧沐府,畢竟趙大富不回沐府已然三年。若不是公務纏身,趙大富早就想回去走一趟了,只是剛好帶上瀛王。

瀛王嫌棄趙大富的大陣仗,不願與之同行。可趙大富實在擔心瀛王的薄弱的身子,硬是不願遣散了這個陣仗。爭執不下來時,趙大富只好表面上答應了瀛王,不與之同去,其實暗地裡埋伏了一眾精兵與大夫三兩個,追蹤者瀛王的馬車往漣水的方向而去。

趙大富送走瀛王後,便收到了京都傳來的先皇駕崩,即日發喪的訊息。他愣住了許久沒有回過神來。似乎看得懂瀛王的雲遊四海,似乎又懷疑自己的所見所聞。但是不管怎麼樣,自己作為臣服於京都朝廷的地方勢力,免不了回京奔喪,順帶參加新王登基的典儀。

芽兒陪著瀛王的空棺,親自發喪。因為瀛王既是自己的皇兄,也是自己喊了多年的,將自己養大的父王,這非同一般的關系,讓他痛心不已。喪後三天,正值瀛王三十歲的生忌,芽兒在皇宮裡大肆舉辦了這一場慶典,惠太妃傷感瀛王的苦命,多次在慶典上哭昏過去。

雖然整個皇宮都籠罩在悲愴的氣氛之中,但是探子時時來報瀛王的足跡,總是能讓那些關心著瀛王的故人心安。懂事的芽兒,甚至會命人連夜將訊息送去曹總管的府中,好讓曹忠夫婦安心。

番外二)沐府女鬼

沐府自從京都來的霍家小姐死後,便成了一座兇宅,住在附近的街坊鄰居常常聽見半夜女鬼哭泣的聲音,甚至還有人見過女鬼。有的人說那女鬼是霍家小姐,也有的人說那女鬼是沐家小姐,百口不一卻又誠惶誠恐,久而久之,便再也沒有人敢接近沐府了,街坊鄰居都搬了出去。

但是也有人見過一個鄉下來的醜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那沐府往來過。只怪那女人醜的緊,沒有人情願上去勸那女人,只好由著她。聽說那個女人成日裡不梳洗,光臉上的泥就能搓出二兩來,衣飾都是縫了又補,補了又縫的。可就是這麼一個邋遢不堪的女人,卻又有一個生得俊朗的孩子。女人常常躲在沐府刺繡,成品常常託孩子拿到市集上賣錢,所得銀錢女人捨不得花,全都藏起來了。

孩子年紀太小,而女人又常常受人欺負。為了生存下去,女人只好躲進了這兇宅裡,討得一天安穩的生活。

可即便有女人住在沐府,沐府依舊照常鬧鬼。漸漸地人們就開始懷疑那個醜女人鬼上身了,紛紛說要將女人和孩子燒死。可就是沒有人敢出手將那母子抓起來,大家只好商議著將女人和孩子鎖在兇宅內,餓上十天半個月,便能一命嗚呼。

可也有人說,這樣兇宅裡便多了兩個鬼魂,來日裡鬼魂發怒,禍及漣水眾人。大家只好就此作罷,畢竟那女人也從來沒有禍害過人,甚至還任勞任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最終大家還是接納了這個長得極醜的女人。

遠處來了一輛馬車,打破了這兇宅的寧靜。馬車上下來一位病體殘軀的男子,硬是要闖兇宅,大夥怎麼勸都勸不住。奇怪的是,自打那個男子來了之後,兇宅裡的醜女人和孩子便再也沒見到。有的人說是男子身段不凡,鎮壓了兇宅裡的隱晦之氣,故而兇宅再也沒有鬧過鬼。也有的人說原本很及時醜女人作怪。當然了大家還是害怕那茍延殘喘的男子一命嗚呼又給兇宅添多一條人命。

瀛王便是那茍延殘喘的男子。自從他到了漣水之後,身子愈發不好,他怕自己就躺在漣水便再也起不來身,便在沐府多住了些時候。當然他自然聽說過那個醜女人的故事,總覺得自己佔了她的落腳之地而感到十分地愧疚,因而他遣走了幾個侍衛,專門去尋那醜女人,邀她同住也無妨,左右是個可憐之人。可是尋了多日都沒有聲響,瀛王只好就此作罷。

幾日後,一落魄小孩兒哭著往沐府中來,他央求著瀛王道:“叔叔,救救我的母親,她快不行了,求求你,求求你。”

瀛王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見那小孩兒的模樣像極了芽兒幼時,勾起瀛王無限的思量與慨嘆,於是他決定幫助這個可憐的小孩子。

就這樣,多日在沐府養病沒有出過門的瀛王帶上幾個侍從便跟著小孩兒去了。

只見 深山處的一個山洞下,一個纖瘦邋遢的女人躺在了山溝裡,不省人事。瀛王隨著女人躺著的方向看去,原來女人為了樹上的幾顆野果填肚子,不甚摔下了山溝裡,頭上還可磕出了不少的血。瀛王命人將女人送去救治之後,往山洞裡走進去,山洞裡只有幾塊破舊的爛衫保暖,還有一堆果核,和用樹葉圍起來的容器形狀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