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茹就在張玉蓮前頭不遠處,連忙折身回來,“祖母,她想來也不是有意的……”
“怎麼?”韓老夫人斜睨一眼,她心中怒氣無處發。
眼下出了韓清茹這樁事兒,雖然杜衡爬牆在先,但韓清茹也難脫嫌疑,又因為唐氏受傷,最後被杜老太太抓著把柄狠訛了一筆嫁妝不,竟讓韓家處處都矮一頭。
韓清茹被韓老夫人看得心虛不已,默默地閉上了嘴巴,假裝沒有看到張玉蓮求助的眼神。
張玉蓮沒想到女兒這般無用,只好不住地向韓老夫人磕頭:“老夫人饒了奴婢,奴婢以後一定……”
剩下的話卻是沒能出口,就被婆子捂嘴拖下去了。
兩天之後。
張玉蓮趴在自個兒床上,身上的傷口又痛又癢,心中也煩躁不安,都不用她打聽,府裡已經傳遍了,二姐和杜家二房的公子定親了。
她女兒那般貌美,杜衡卻只是個伯爵之家的旁支!韓家是侯府,又是皇親,只要韓家不願意,杜家還能硬逼著不成?
韓懷遠一向對韓清茹十分疼愛,能應下這種親事的一定是那個該死的老太婆。
“嘶——”張玉蓮挪動了下身子,不由得叫了聲痛,那日打板子時被看熱鬧的僕婦圍了一圈,那份屈辱感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想了兩天,鄭春晗剛嫁進來,在府中沒什麼根基,想來不足為慮,要破如今這局面,最關鍵的還是韓老夫人。
只要韓老夫人死了,府裡就是韓懷遠最大。
八月十五中秋夜,盛元帝在明善園舉辦賞月宴,韓清瀾和晗清音一同赴宴。
明善園是皇家禦園,佔地廣闊,風景宜人,女眷們被安排在園子的東門下車,韓家兩位姑娘下車時,旁邊的兩位姐正在聊天。
年幼的那位問道:“自打太後仙逝以後,宮裡再沒舉辦賞月宴,今年怎麼又想起這一遭了?”
旁邊的那位姐聲道:“今年不同,聽是為著給宋昭儀娘娘一個露臉的機會呢。”
“哦,怪不得……”
兩位姐漸漸遠,韓清瀾反應過來之後皺了眉頭,宋昭儀便是宋雲喬,入宮時便被封為嬪位不,如今短短一個月過去,就已經升為九嬪之首,可見盛元帝對其恩寵之濃。
但前世宋雲喬分明是嫁到了葉家,韓清瀾隱隱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那裡出了問題。
“想什麼呢,瀾瀾?”韓清音伸出手在韓清瀾面前晃一晃,笑著提醒她。
韓清瀾搖搖頭,姐妹兩個攜手進了園子。
明善園因不是在宮裡,所以面積很大,裡頭修的十分精巧,可謂移步換景,絕無重複。盛元帝極具孝心,這個園子是他為自己的母親伏太後所修,自打伏太後去世以後就再也沒有開放過。
因此這一回,眾人覺得很新鮮,早早就入了園子。韓家姐妹到達時,已有不少人在賞景。
秦昭踽踽行來,也不知是要往哪裡去,韓清瀾想上去道聲謝,聲和韓清音道:“姐姐等我一會兒,我去和昭世子兩句話。”
“去吧,我在那兒等你。”韓清音手指著一片海棠花,那邊有相熟的姐,完便自往那邊去了。
秦昭的方向是相向而來的,韓清瀾幾步迎上去,打招呼:“昭世子!”
“有事?”秦昭並不看她,低聲而短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