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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壽

婉書心中只覺得好笑,目光悠然地凝視著婉晴,並不說話,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婉晴,像是看透到婉晴的靈魂深處。就這樣望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輕輕道:“咱們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我犯不著與你過不去。可是今日你既然招惹了我,我也不能讓你覺得我是好欺負的。”

婉晴聽得怒極反笑,明眼裡瞧著婉書的這份恬靜就算想上去撕碎,但是她遏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漠道:“我今日算是瞧明白了,平日裡妹妹的溫和恬靜不過都是裝出來的,現下這說起狠話來毫不留情面,既如此平日裡你又何必裝清高,還說什麼希望姐妹和睦的話,如今想起來真真好笑。”

婉書自是一派風輕雲淡,不甚在意道:“能做一對情深義重的好姐妹最好,若是不能,那也別怪我不顧念情分。”

婉晴此時心中大作警示,狐疑地望著婉書,僵硬著臉問道:“四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顧念情分?那我可真是期待,四妹妹會如何不顧念舊情。”

婉書表情淡淡的,用著戲虐的語氣,開口道:“你不妨試試。”

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讓婉晴最心驚的話。

婉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婉書,一時間投鼠忌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見婉書閉上眼不再理睬自己,婉晴很聰明地也不再開口,但是她並不是因為懼怕此時的婉書,而是覺得此刻的婉書她並不瞭解。婉晴忽然覺得,過往十幾年的時光她從都沒有看透婉書。

從前,婉晴以為她和洛母一樣軟弱,是個恬靜好欺負的主兒,可是今日在馬車上唇槍舌戰,她不曾有一絲的落敗,反而言辭犀利,理智冷靜,足以證明婉書並不是像婉婷那麼軟弱的。

婉晴並不知道,其實婉書一直都是這樣。

以前婉晴的矛頭是對著婉婷,不論她做什麼事都是為了要讓婉婷覺得不舒服,婉書是個懶散之人,能在兩人之間勸一句就勸,勸不動就歇會兒繼續再勸,表現得永遠是一副恬淡無爭的樣子,婉晴自然不會將她當回事。

可是隨著婉婷出嫁,府裡只剩下婉書和婉婷兩個女孩子,這矛盾激化已經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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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裝也是不容易的!

婉書不想與婉晴繞來繞去,以後一個府邸住著,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果遲早都是要水火不容的,那就早一點水火不容,免得日日陰陽怪氣的說話,反而讓自己活得勞累。

就這樣,兩姐妹相對無言,馬車搖搖晃晃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停在了忠遠侯府的角門處。

馬車外婉書、婉晴的貼身女史分別出聲請自家的姑娘下車,本來婉晴還在糾結著兩人誰先下馬車,誰料婉書竟看也不看她,直直地掀簾走了下去。馬車的婉晴自然臉色不好,但是婉書馬車下都已經下了,再計較也沒什麼用,只能氣鼓鼓地起身下馬車。

正欲下馬車之時,她的目光被婉書先前仍在馬車裡的方帕所吸引,那是女孩子家的貼身物件……婉晴眉頭一動,動作迅速地伸手將方帕撿起來,做賊心虛的她動作有些慌亂,將方帕立馬揣進了懷裡,然後迅速下了車。

門口處早就已經有忠遠侯府的僕人在這裡等著接客,因這裡離後院還有許多距離,丫鬟們便一邊領著洛母和兩個女孩往裡去,一邊還熱情地同她們說話。

三人走至一垂花門處之時已然對侯府的雕樑畫棟有所驚愕,洛母到還好,對這種場合見得多了便也習以為常,但是忠遠侯府的奢華精緻還是讓她小有震驚的。可是婉晴就不一樣了,她從未見過這麼氣派的宅院,似乎所有的遊廊門窗廊柱都是沾金戴銀,每一處都透露著伯爵府的富貴榮華。

婉晴踩在這樣的土地上,便覺得自己就該是這大宅院裡的人,滿心裡皆是羨慕之色。

可是她很聰明,羨慕歸羨慕,若是在此刻表露出現羨慕之情,只會讓忠遠侯府的僕人小瞧了她去。

婉書心中自然也是很是震驚,她雖然震驚,但是掩飾良好,併為表露出來,只安靜地跟在母親身後,很是規矩地沒有東張西望。

帶路的管事媽媽暗地裡瞧著洛家的女眷,見她們氣度不凡,不免在心裡暗道:到底是文官清流的家眷,比起那些莽夫武官家的女眷要知禮許多,心裡暗自尊重起來,便熱情地為她們解說府裡的景緻和情況,口齒伶俐,足見忠遠侯府從主人對僕人的要求嚴格。

如今的忠遠侯府可是說是天下第一富貴人家,當年追隨開國皇帝半生戎馬,在天晉王朝初初建立之時,猶如神助一般逃離了當時兔死狗烹的血雨腥風,爾後被皇帝封為忠遠侯,且特敕令忠遠侯的爵位世襲罔替,最重要的是忠遠侯府永不奪爵。

這一句永不奪爵,保了忠遠侯府百年門楣不到。

可能普通的黎民百姓並不是很能理解這一句永不奪爵,可是婉書身為朝廷官員之女自然明白四個字對於忠遠侯府有多重要。可以打一個很直接的比喻,即使哪一天忠遠侯府犯了大錯,陛下可以罰可以殺,但是忠遠侯這三個字比如存在於天晉王朝,它隨天晉王朝一起出世,來日自然也要隨著天晉王朝一起消逝,任何一代帝王都不可以違逆。

這就是相當於忠遠侯府的金飯碗。

所以無論朝廷更替,無論是誰手掌天下權柄,但是都動不得忠遠侯府。

婉書覺得最可貴的是忠遠侯府有這樣的鐵飯碗護身,但是後世子孫都並非只靠祖輩們打下的江山的混吃等死,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博得一片天地。比如現任的忠遠侯爺,他出生在詩禮簪纓之族,自小喜歡讀書,後來寒窗苦讀十年考取了功名,並未依靠他老爹的原因,只不過是後來老侯爺年紀逐漸大了,才不得已將兒子喚回來襲成了自己的爵位。

管事媽媽剛將洛母和兩個姑娘們引進正堂,許大娘子便立即迎了上來,熱情地握住洛母柔軟的手,“我才兒正想著你何時能到,你便出現了,可見咱們有緣。”

洛母衝許大娘子笑了笑,她身後的婉書也衝許大娘子身後的楊蓉笑了笑。洛母左右環顧一番,並未見其他人,便奇道:“這正堂之中怎麼會無人?”自己來得不算早也不算遲,按理說這個時候正堂裡應該滿滿的,擠的都是人。

許大娘子衝正堂東南角的方向揚了揚臉,解釋道:“剛剛侯爵娘子領著她們去給方老太君請安了,我心裡有話同你說,便在這兒等你出現。”

洛母好奇地望著許大娘子,“你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許大娘子親熱地拉著洛母到一旁坐下,謹慎地左右看了看見沒人來打擾,才放心大膽地開口道:“我比來得早一盞茶的功夫,幸而見得了那侯爵娘子的嫡子,那生得可真的英武不凡,用貌比潘安形容都是侮辱了那樣的英俊哥兒。侯爵娘子你見過罷,十足十的大美人,她兒子長得如她一般,咱們盛京中也不知道哪家女子能有這樣的福氣,可以嫁給這小侯爺為妻,別說正妻,哪怕是給忠遠侯府做妾,都要笑出聲來。”

洛母神色微動,細細望了一眼許大娘子又望了一眼許大娘子身後的楊蓉,出聲問道:“你莫不是對小侯爺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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