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南春俏臉微紅,嘴唇張了張,赧顏道:“我、我若是嫁過去,定然不許、不許你哥哥納妾,他要是敢納妾,我就把他的小妾按在地上打,打到那小妾不敢進門子!”
婉書聞言直想笑,故作驚訝道:“沒想到春姐兒還是有功夫在身的,佩服佩服。”
得意的邢南春很是驕傲地揚起臉,楊蓉和婉書瞧著她一臉自豪的模樣都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她們雖然壓抑著說笑的聲音,只是瀚光院的堂屋安靜無比,除了她們並無她人說話,
坐在前方書案前的孿生妹妹楊莉見後面三人很是友好,忍不住冷冷一哼,她故意將聲音抬得高高的,極是斯條慢理地開口:“真是聒噪得吵死了,還說是什麼嫡女,也不知今日是來聽李麼麼授課的,還是來咱們國公府閒聊的,若是想要閒聊,出了這個院子隨便你們怎麼聊,我國公府自然歡迎,只是在李麼麼的院子還請諸位為他人想一想,安靜一點,別影響大家學習。”
真是楊蓉可忍,邢南春不可忍。
邢南春在家裡受盡父母兄姐嬌寵,何時有人敢給她氣受?單單國公府的庶女居然敢這麼與她說話,她如何還會再老老實實坐著。
邢南春拍案而起,眉峰往上一挑顯得凌厲而威嚴,不輕不重地道:“真是奇了,李麼麼都還沒來也不知兩位要學些什麼,就算想表現自己也要等正主兒來了再說表現罷,現在裝什麼勤奮好學,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楊蓉見邢南春開了口,自己也忍不住,跟在後面道:“春姐兒,她們兩個是我的妹妹,平時沒什麼機會學習禮儀,如今好不容易求得父親同意她們兩來瀚光院,可不是得抓住機會好好學習呢,你別見怪。”
邢南春裝腔作勢地冷冷一哼,故作恍然大悟道:“妹妹?我聽我娘說楊府二房不就一個嫡女嗎?哦……原來她們是你的庶出妹妹呀,我說怎的這麼不懂規矩,原來是小娘生的庶女。既是庶女就該識趣點,我同你們的嫡姐說話豈有你們二人插嘴的份,要是嫌吵就去外面待著,等到李麼麼來上課,你再進來,我們就不會閒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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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南春從來不是個好性情,更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主兒,這世間,誰要是讓她不好受,那她也不會讓那人好受。且她是史淮候的女兒、金陵邢家的姑娘,身份尊貴不凡系出名門,國公府再位高權重那也只是國公府,怎麼可能會為了兩個庶女,去得罪史淮候夫婦放在心尖上寵愛的邢南春。
楊莉受不了邢南春和楊蓉言語間的輕蔑,正想回嘴的時候卻被姐姐楊茉阻止,楊茉悄然回頭望了一眼後面幾人,對妹妹道:“她背後是金陵邢家,咱們犯不著和她們過不去,說到底都是外人而已,等到李麼麼授完課就走了,你何必與她起爭執,反而讓楊蓉暢快。”
楊莉抿著嘴一臉不開心,嘴裡唸唸有詞:“我就看不慣她和楊蓉交好,楊蓉她有什麼?不過就只有一個嫡女的身份,所有人都願意和她來往不願意和我們來往,四姐姐也是一樣只對她好,咱們姐妹兩圍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她能理都不理我們,顯然就是瞧不起咱們做庶女的。”
楊茉微微嘆了聲氣,心裡很清楚自己這個妹妹喜歡爭強好勝,這些年小娘得寵,連帶著妹妹在楊府後院也愈發得意起來,小娘時常教育她們要韜光養晦,楊茉聽進心裡,楊莉完全沒有聽進去,除了整日在後院裡鬥雞走狗般的和楊蓉過不去,還時常與同是庶女的楊慕過不去,楊茉作為姐姐說她兩句她還不樂意,久而久之,楊茉也不願意再說,只有在楊莉做事影響到自己的時候才會規勸她。
比如此時妹妹楊莉的所作所為就影響到了楊茉,她自然不願意妹妹在和邢家那姑娘鬧下去,若是鬧大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楊莉不情不願地收了脾氣,嘴裡仍然在唸念有詞道:“金陵長大的野丫頭,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與她計較,免得失了咱們國公府的臉面。”
楊蓉和邢南春猶自生著氣,婉書機智地干擾兩人的注意力,出聲道:“不是說還有錢家的姑娘同我們一處學習,怎的都這個時辰還未見到她。”
楊蓉原本還氣鼓鼓地撅著嘴,聽話婉書這麼一說,立馬轉移了注意力,開口道:“她家裡有事來不了,但是她信裡說讓我好好謝謝你。”
“謝我?謝什麼?”婉書一臉的莫名其妙。
楊蓉一臉神秘地靠近婉書,貼在她的耳邊輕語道:“嘉姐兒說是謝謝你在忠遠侯府讓懷星公主吃了那麼大的一個癟,她這輩子都沒有像那天那麼開心,還說下次如果有機會見面定然要好好感謝你一番。”
婉書微微一怔,想著那日攀誣懷星公主本是無奈之舉,倒是幫錢柔嘉出了口氣。
邢南春見兩人說悄悄話不與自己說,氣得她怒目相視,忿忿道:“你們兩個,為什麼揹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快點告訴我。”
楊蓉衝邢南春露出賊兮兮的笑容,故作親暱地攬住婉書的肩膀,笑嘻嘻道:“我在和書姐兒說她大哥哥的事情,我聽說書姐兒的大哥哥可是去年春闈的榜首,盛京人人都知道他學富五車、才學淵博,好多閨閣女子都視他為夢中情郎,春姐兒你知道這事嗎?不對,你肯定知道,你不正是想嫁給他!”
“好你個蓉姐兒,都敢笑話我了,看我怎麼治你。”
邢南春一臉地壞笑衝著楊蓉走了過來,兩個女孩嬉笑著糾纏玩在一起,嬉笑聲一時不察有些嘈雜,兩個人又立馬捂著嘴不敢再笑。就這麼皮皮鬧鬧,過去了半個時辰,眾人等李麼麼來授課等得漸漸不耐煩起來,也有兩人沒有任何變化一如往初,靜靜地等待著,臉上沒有露出一絲表情。
一是婉書。
二則是楊府長房的嫡次女楊螢。
婉書生來心性如此,耐得住寂寞也抵得了孤冷,更何況楊蓉和邢南春吵吵鬧鬧,她在一旁靜靜看著也別有一番趣味,所以她沒有任何不耐煩。而楊螢臨窗而坐,臉上亦沒有什麼表情,執起一支筆不知在寫字還是在作畫,只是無論做什麼,總歸她也抵擋了等待的孤寂。
“來人啊!”
楊莉實在等不下去,隨即高喝一聲,守在門口的女史立馬走進屋內,聽到楊莉的吩咐。楊莉端著十足十的架子,冷著臉揚著眉,傲然道:“這都什麼時辰了?昨日也是李麼麼親自定的時辰開始授課,怎麼今日我們準時到了李麼麼卻還沒有來?她怕不是瞧不起我們國公府,所以故意遲到不想授課?”
李麼麼身邊的兩位女史並沒有回答楊莉的問題,而是恭敬地福下身,柔聲回道:“還請姑娘再耐心等待一會兒,麼麼一會兒就來。”說完,兩位女史又是禮節十足地福身行禮,轉身準備離開堂屋。
“站住。”
楊莉忽然出聲留住準備離開的兩位女史,整個人從書案前起身,楊茉伸手想拉楊莉不讓她被旁生枝節,楊莉靈巧地躲過姐姐的手,脊背筆直地矗立著,冷聲問道:“李麼麼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已經坐在這裡等了她快半個時辰,還要我們等?說破天也不過就是伺候過皇后娘娘的奴婢,竟然擺這麼大的架子?是不是要我親自去臥房去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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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姑娘再耐心等待一會兒,麼麼一會兒就來。”兩位女史又是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