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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發

他作揖拜向父親,低著眉目,沉沉道:“父親,治兒是咱們陳府的嫡孫,他以後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咱們的陳府,若是娶個庶女為妻,以後咱們陳府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大哥這意思是要治兒辜負婉晴丫頭了?我瞧著治兒剛剛的樣子,只怕不太可能罷。”

“無論如何,治兒不可能娶一個庶女做妻子。”

“你們兩個別吵了。”陳老太爺撫著嗡嗡作響的腦袋,沉著眉眼冷冷開口。

兄弟倆立馬停止了爭吵安靜下來等待父親發話,陳老太爺目光斜視著地上那些散落的書信,沉默著思量了好久,才緩緩吩咐長子陳化:“治兒禁足,不許他和任何人往來,至於這些書信,全部燒了,查清楚是誰替他送這些書信,查清楚之後給他筆錢,將他逐出盛京,永不許他再入京。”

陳化大喜過望,父親這麼做就是有心替治兒遮掩這件事,立馬躬身應了下來:“是,兒子謹聽父親的吩咐,這就去辦。”

丟失這麼一個可惜的機會,陳儀又在心裡暗暗嘆了一聲,更加不滿父親母親對長房的偏愛。

次日洛漢康回府,就收到岳父差人送給自己的信,他將信拆開來看,看完之後幾乎氣得吐血,狠狠地拍案而起,怒罵道:“這個孽障,我還以為她現在老實本分了!原來一直都沒有變好過,上次在忠遠侯府鬧出那麼大的事,今日又和修傑鬧出私相授受這等丟人的事情!居然還鬧得岳父親自寫信給我,信裡讓我好生管教女兒晚晴,我的臉都被那孽障丟盡了!”

洛母正在幫丈夫整理脫下來的官服,聽到丈夫的話之後手上的動作停住,上前幾步將丈夫手裡的書信搶過來,自己細細閱讀一遍,越往下讀,洛母的臉色越難看,看到最後她已經和洛漢康一般,滿腹都是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將婉晴拉過來狠狠仗揍一頓,一向好脾氣的洛母都變得臉色陰沉,惡狠狠道:“袁媽媽,去將三姑娘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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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漢康根本沒有見過妻子這麼生氣過,他心中也是怒火肆意,但還是耐著性子勸解妻子:“你也不要太過生氣,以免氣壞了身子。”

“我還不生氣?她膽子大的都把爪子伸到我孃家了,我還能不生氣嗎?!”

洛母氣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滿肚子的怒火讓她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她忽爾想到,女兒婉書之所以要將婉晴趕出家門,就是因為婉晴她絕對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這不,現在就已經惹出禍事來了,動心思動到陳治的頭上。

陳治是誰?是陳老夫人和陳老太爺心裡期冀的陳府未來接班人,是夫妻兩放在心尖疼的嫡孫,婉晴居然還敢對他動心思。

這動靜頗大,連在水雲間看書的婉書都察覺到了動靜,不免好奇地問了一句,小淮便立馬去打聽,不一會兒就回了水雲間,覆在婉書的耳邊,輕聲道:“我聽說主君和大娘子大發雷霆,將三姑娘叫去主君的悟蒼橦了,姑娘,咱們可要過去看看熱鬧。”

婉書坐在暖閣裡,不緊不慢地將書翻了一頁,又端手旁粉彩成窯茶碗喝了口,不甚在意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咱們還是等火滅了之後,再去瞧瞧罷。”

修傑表哥這番落榜,陳府上下指定會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在婉晴的身上,這下婉晴可不好受,不過她都是自作自受,也怨不得誰了。

袁媽媽來琴韻軒通知婉晴去悟蒼橦之時,婉晴很敏銳地察覺出來一定是有事,否則洛父洛母怎麼會派人來通傳自己去悟蒼橦,她想從袁媽媽嘴裡探出一點風聲,但是袁媽媽何其老道,一點風聲也沒有透露,只說主君主母讓婉晴前去悟蒼橦,婉晴無奈之下只得跟著袁媽媽前往悟蒼橦。

剛一進堂屋,婉晴就瞧見洛父洛母正在主位上坐著,瞧見婉晴走了之後向袁媽媽使了眼色,袁媽媽立馬領著其他丫鬟們退出悟蒼橦堂屋,隨後關上門,將堂屋留給剩下的三人。

“跪下!”

自婉晴跨進堂屋門起,洛漢康和洛母雙雙冷著面孔,此時洛漢康更是一聲冷喝,驚得婉晴立即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糠篩,低著頭不敢去看父親和嫡母的表情。

洛漢康瞧著婉晴跪下的身影,躊躇了半晌,語氣冰冷,緩緩開口道:“我這裡有一封信,信裡說你和陳治暗裡私相授受,書信傳情,傳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作何解釋。”

婉晴依舊渾身抖如糠篩,並不敢回答洛漢康的問題。

洛母盯著渾身顫抖的婉晴,忍不住冷冷一笑,淡淡道:“是我小瞧你了,我還以為你學好了,如今看來,都是做戲罷了。”

婉晴原本跪著的身體陡然挺直了起來,她依舊跪在地上,但是昂揚著脖頸直視著洛漢康和洛母,直言不諱道:“我和修傑表哥是真心互相喜歡,父親和大娘子為何要用這樣的態度對待女兒,大娘子當年不也是心儀父親才會嫁給父親,怎麼如今放在我的身上就不行了?我對修傑表哥也是真心的,當年陳老太爺和陳老夫人可以成全大娘子,為何如今不願意成全我和修傑表哥。”

洛母臉色驟變了,直接厲聲喝道:“你混賬,你哪兒膽子隨意議論長輩們之間的事,我與你父親當年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私相授受。可是你呢,一封封的情書送到陳府,害得治兒春闈落榜,害得治兒父母顏面盡失,絲毫沒有考慮過陳府和洛府,你哪兒來的臉說你是真心的?你若是對治兒真心,又怎麼做出如此沒有分寸的事,害得我父親請出家法,將陳治一頓好打,如今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床。”

婉晴小臉蒼白,聽到陳治還臥病在床之時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但是依舊維持著倔強的神情沒有絲毫的退讓,咬著牙道:“我沒有錯,我與表哥情投意合我沒有錯,就算有錯,也是錯在我是個庶女沒有家世,否則今時今日遞上來的只會是陳府的婚書,還並非是陳老太爺的一封書信。”

洛母伸手用力一推,將桌案上的茶碗掃落在地上,纖纖玉指直指著婉晴,冷聲喝道:“你既然知道你只是個庶女,竟然還如此痴心妄想!可見你是存了心攪得我們兩家不得安寧,你固然心儀治兒,但我若是沒有猜錯,你更看中的難道不還是他是陳家嫡孫的身份,你就是存了心想要噁心我們兩家不是嗎?虧我和你父親還在參加春闈的舉人中為你找尋家世清白、性格溫和之人,想著你雖然是個庶女,但好歹也是洛家的女兒,總不好輕慢了你,你便是這麼回報我們的嗎!”

婉晴強作鎮定地嚥了咽口水,面對洛母指控毫無懼色,滴水不漏道:“大娘子千萬別這麼說我,我雖然是個庶女,但也不是讓人隨意攀扯的,我到底也是洛家的女兒,怎會故意來噁心咱們兩家。”

其實婉晴的心裡是真的喜歡陳治,這裡面或多或少是因為陳治的身份,若是能嫁入陳家,以她庶女身份也算高嫁了,而且陳治總比汝陽侯年輕許多,若是嫁不進陳家,還能好好惡心洛母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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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生意無論怎麼算,婉晴都不算吃虧,所以她才會一封封情信送到陳治手裡,誓要把陳治誘惑得五迷三道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以陳治的才華居然沒有考上,若是考上了貢士,藉著考上貢士的喜事和陳治對自己的情義,也許嫁進陳府這事就成了。

可惜啊,他居然沒能進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