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主意?”女子道。
披發男道:“我要是找個牛掰閃閃的高手結拜,那也太俗套太沒意思了。不如跟這麼個白痴蠢蛋結拜兄弟,整個歸墟誰能想到?哈哈哈,好玩好玩,這才是我的風格!想著別人驚訝的模樣就好玩!成,我就跟這白痴結拜為兄弟!”
憶辰還沒弄清情況,只覺一陣風襲來,在膝蓋處重重一擊,他已跪倒在地。背上一冷,猛的一撞,他已躬身拜倒。繼而一隻手拍在他的頭上,一股大力之下,憶辰的額頭深深的磕入泥土。
憶辰正要起身,卻又一陣風過,那披發男卻也已在他身旁跪下。接著一聲大響,一陣灰塵揚起,披發男這一磕簡直是要把腦袋直接砸進土裡,與憶辰拜向同一方向,憶辰見此,一時發愣。
“天在上,地在下,有我二人在當中。山在前,水在後,有我二人在當中。蠢才在左,天才在右,有個情義在當中。今兒個,我倆結拜個兄弟,從此以後啊,要有福同享……”
披發男停了下來,安靜了片刻,不爽地在憶辰背上狠狠一拍,憶辰頓時明白過來。
“呃,有,有難同當。”
憶辰也不知怎麼就說了出來,是順口說出的,或是他突然覺得能拜個兄弟也是個幸運而有趣之事。他從小跟著徐福出海,雖徐福讓他與長鳴以兄弟相稱,卻是隔閡重重。憶辰曾嚮往過那些有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入得這歸墟之後,雖有塗庸、顧少松這些人,卻是劍尊與弟子的關系,與兄弟不同。這時有人要和他結拜為兄弟,雖不知底細,甚至這人可能是個妖怪,不靠譜之非常,憶辰卻反而是是非常高興起來。
憶辰說完,披發男又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憶辰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了,不搞那麻煩的,完事兒了完事兒了,歐,完事兒咯。”披發男道,“今兒個開始,你就是我兄弟,以後遇到什麼事就打我的名號,要是誰敢……賤人!”披發男剛抬起腦袋來,暴跳而起。
憶辰也抬起頭來,卻是什麼也沒看見。
“你這賤丫頭!敢佔老子便宜!”披發男指著他倆適才跪拜的方向喊道。
女子道:“怎麼啦!怎麼啦!給我磕個頭就激動成這樣,我可不給壓歲錢。”說著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披發男道:“怪不得你說什麼結拜兄弟!原來就是想佔老子便宜!”
“就是!就是就是!你能怎麼著?”女子的語氣十分囂張。
披發男又抱住頭,喊道:“受夠了!受夠了!我受夠了!我活了這麼些年受得罪加在一起,也沒認識你這十幾天糟的罪多!我受夠了!別再跟著我!”
女子道:“切!誰愛跟著你一樣!”
披發男眼睛一亮,滿面喜悅:“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可別跟著我了!”
女子又“切”了一聲。
披發男高興地又是猛地一跳,想了一想,看向憶辰道:“蠢才兄弟!咱倆剛才結拜過了,你就是我在歸墟唯一的兄弟了!有難同當,有難同當啊!有難同當,這句可是你說的啊!你可別不承認!”
憶辰忙道:“有難必然同當!”
披發男喜道:“我師父臨走前把他這賤女兒託付給我,哎呦喂,你是不懂我認識她這十幾天過的是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好兄弟,講義氣!既然有難同當,這賤丫頭我可就託付給你啦!有緣再會啊蠢才兄弟!”說完即刻化一道金光南飛而去,生怕女子改主意似的。
披發男走了,樹林中頓時安靜。
憶辰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不住四周看著。
“看什麼看!不跟他了,我以後就跟著你唄!”女子的聲音不容拒絕。
“啊?這……”
憶辰正說間,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劍尊——劍尊——”
顧少松來找他了!
憶辰自然一喜,回頭又看向那女子的方向時,仍舊,什麼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