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昭道:“一樣。”
“嗯。”
兩人又都安靜下來,似乎他們每說幾句話,就必須安靜一會兒。通常都由憶辰先來打破沉默,但現在他卻不想,他只想這樣靜靜地看著婉昭,他覺得這樣,真是太幸福,太美好。
“憶辰。”
“嗯?”
“我不喜歡你受傷。”婉昭說的很輕,卻像是一種控訴。
憶辰愣了一愣,道:“嗯,以和為貴,我知道。”
以和為貴,兒時婉昭對憶辰說得最多的四個字。那時憶辰年幼,總有人嘲笑他與婉昭是孤兒,每每聽到,他總會沖過去與那人打一架。後來那些人記了仇,便約好幾個孩子一起罵,而憶辰還是不顧一切地沖過去與他們打假。每每一身傷的回來,怕被義父義母,總是不敢講,全是婉昭照顧著他。婉昭每回給他擦完藥,總要教育他好半天,教育的內容總是圍繞這“以和為貴”這四個字展開。可之後憶辰還是會氣極忍不住又去與別人打架,有幾次婉昭氣的不願再管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去照顧憶辰。直到有一次婉昭看他被傷的滿身青紫,看著看著就哭出來。自那以後,憶辰當真便不再打架了,他不願婉昭哭,不準婉昭哭,那感覺,真是太痛苦了。
“我出去了。”又是一陣安靜之後,婉昭說道。
她轉身離去,卻還沒走一步,便停了下來。她的手,被牽住了,被另一隻手牽住,憶辰的手。
兩手相觸,緩緩地傳著兩個人的體溫。
憶辰不想婉昭走,他還是想看著婉昭,想一直看著,看一輩子。婉昭並沒有回過身來,卻也沒有掙脫,靜靜地讓憶辰牽著。
房間裡,充盈著一種幸福的感覺,回憶中的,現在的。
憶辰握地很輕,很柔,他知道婉昭會願意陪他,他很清楚。他忘了上一次牽婉昭的手是什麼時候,但現在他要牽,一定要牢牢牽住她的手,不想再放開,不想放。
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嘿!劍尊!我跟你說,這……呃這……呃……哎呀媽呀!”
門又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門外響起塗庸洪亮的聲音。
“沒看見!沒看見啊!我沒看見劍尊跟劍尊夫人手拉手,沒看見手拉手,我可啥都沒看見啊!”
門嘎吱一聲又開了,婉昭已經羞紅臉跑了出來,繞過塗庸。
塗庸愣了一愣,尷尬地走進憶辰的房間,“這……這……”
憶辰的臉非常扭曲,已經徹底無言。
塗庸關上門,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喊道:“劍尊恕罪,劍尊恕罪啊!壞了劍尊的好事,我老塗不是故意的啊!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行了行了,你小聲點!”憶辰忙讓他起來,又無奈道:“下次進門時候別這麼魯莽……”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不打擾劍尊和劍尊夫人纏綿。”
憶辰汗道:“你別一口一個劍尊夫人的,喊徐姑娘就好了。”
塗庸大腦袋一晃,道:“啊?劍尊!難道你是想玩人家?那可不成啊!別的地方還行,在赤城,那可是要誅殺的啊,不能負了人家姑娘啊!我老塗雖好色,那也沒犯過什麼姑娘。劍尊,你可不能當這種爛貨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你別亂說!”憶辰急道。
塗庸看看劍尊,道:“那為啥不能喊劍尊夫人?”
憶辰道:“我怎知道她是否願意嫁給我呢。”
塗庸道:“嘿!都手牽手了,還不願意?”
憶辰道:“那是我主動的啊。”
“嘿,我跟你說啊劍尊。”塗庸說著,又用眼睛四周瞟了瞟,才放了超低的聲音道:“我看那姑娘鐵定願意。”
憶辰惑然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