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辰道:“啊?那你的包子被他白白拿走,你不生氣嗎?”
師傅忙道:“不生氣不生氣!開心,幸福,很幸福。”
憶辰看著師傅眼淚汪汪地用哭腔說自己幸福,著實越看越怪。
憶辰是不打算在這龍場城繼續待了。
似乎在此城中,只有大官與將軍的家屬才能真正開心,百姓再怎麼說開心,連孩子也能看出他們的真實感覺。
於是和顧少松商量一番,憶辰選擇了去龍場的周邊郊區。
沒想到,龍場城的近郊如此,遠郊同樣如此。
憶辰不得不一直向遠了走,他實在想不通,怎麼會一個邦城的人都是這麼一個狀態。
他在龍場還看過觸目驚心的一幕,也讓憶辰記憶由心。那天他正在龍場街上走著,突然路邊一個人大喊道:“這日子太苦了!我不要過這樣的日子!這日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於是,他立刻就死了。
他不是自己死的,而是話語剛過,街旁也不知哪裡突然竄出一個黑衣人,就結果了他的生命。那人就這樣倒在了大街上,而滿大街的人,頂多是看上兩眼,絕無人去多管,那人的屍體,就那樣靜靜的倒在路中,似乎震懾著所有想效仿的人,直到一個時辰後,被官兵們拖走。這樣的洲城,讓憶辰感到心中十分壓抑,故而現在來到偏遠的小鎮,心中反而寬心一些。
到了一個偏遠的小村裡,一條路旁,憶辰看見了一個乞丐。
婉昭每次看見乞丐都會給錢的。
憶辰想著,向顧少松拿了些金元,躬身輕輕地放在乞丐的小碗裡。
“謝恩人!謝恩人啊!”乞丐見這麼多錢,一時狂喜,磕起頭來,
憶辰趕忙止住了他。然而見他高興,憶辰也是很愉悅,這似乎是他在龍場邦第一次見一個平民露出這麼真摯的笑容啊。但隨之,憶辰又有了一個疑惑。
“老人家,我可以問你些問題麼?”憶辰道。
乞丐忙道:“恩人講,恩人講。”
憶辰皺了皺眉,道:“很奇怪,我在龍場邦走了這麼多地方,你卻是我見到第一個乞丐,龍場沒有其他乞丐嗎?”就算再富裕的地方,也會有乞丐,況且看著龍場城的百姓,也不像十分富裕的樣子。一個地方的官員越富,一個地方的百姓就越窮,向來如此。
那乞丐很認真的左右望望,剛要講,又緊張的左右望望。憶辰與顧少松見他如此,也跟著左右望望,什麼人也沒有。
“不瞞恩人說,我是從龍場逃出來的啊。”
“逃出來的?”憶辰問道。
乞丐點頭,道:“本來啊,九源丈人掌管方丈的時候,龍場城那是方丈第一都城,被稱為東方霸主。結果九源丈人離世,五國分洲啊,讓那問鼎忠佔了龍場這一塊。要說問鼎忠帶的軍隊好好的也就算了,他們那是窮奢極欲,到處搜刮啊,那些個當官的,外表看起來浩然正氣的模樣,其實貪的極多!後來民不聊生了,大家成天就罵呀,罵問鼎忠,罵貪官,大家都說著應該推翻問鼎忠,找個真正能為百姓著想的龍座。結果沒想到罵他們的人,漸漸都被殺了,那段時間,整個龍場城遍地都能找到死屍。他們殺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罵得人越來越少,漸漸的龍場就平靜了,我們都不講話了,可我們心中的火呢?”
乞丐顯得很難過,道:“這還不算完,他們不單不讓我們抱怨,還一天到晚逼著我們說我們幸福,我們快樂。恩人,你要知道,別人說幸福快樂就算了,我們是乞丐啊,我們整天說我們開心還有誰給我們錢啊?我們當乞丐都是喊可憐可憐我們吧。結果呢?結果龍場那幫子當官的,說我們乞丐是違反了龍場和諧的氣氛,就直接把我們都殺了啊。我當時離城中比較遠,聽了訊息就趕緊跑了出來,後來發現原來那黑衣社的人簡直哪裡都有。我看近郊待不了,就越跑越遠,才跑到這個小村子裡來當乞丐啊。”
憶辰認真的聽完,道:“你剛才說,黑衣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