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之捂住耳朵,耳垂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火鉗燙傷了,溫度灼熱,卻又無法觸碰,不能降溫。
守衛眼疾手快的把她往後拉,焦急得問“夫人你沒事吧!”
簡清之白了守衛一眼。
能沒事?都要咬掉了。
可她無法抱怨,魏瀾對她的怒氣不是咬一口就能消失的,就魏瀾嘴巴下得狠口,她有理由相信魏瀾想把她給殺了。
“對不起。”簡清之只有虧欠,無盡的內疚。
魏瀾呸了一聲,把嘴裡的血和唾沫吐出,蒼白的笑道“我可受不起,你別指望我會原諒你,不,永遠都不會,別說我咬你,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解恨。”
沒人能明白她的心情,她也沒辦法闡述。
曙光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偏偏被人給攔截住,將她拽回了黑暗,眼睜睜看著希望破滅,心如死灰,這種感覺怎麼會有人懂。
“魏瀾,我…”簡清之張嘴之後才發現自己沒話可說。
她解釋或者不解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並且這都是事實,沒什麼可辯解的。
喧鬧停止,牢房外響起了腳步聲,曲良走進牢房裡,第一眼就看到了簡清之受傷的耳朵,表情嚴肅的凝著眉頭,手指輕撫殘破的耳垂,厲聲問“怎麼回事?”
簡清之沒答,守衛說的話“是五夫人咬得。”
曲良輕笑,眼底全是戾氣“五夫人?她可不是五夫人,她只是與人通姦的蕩婦,如何處置她,想必不用我說了吧。”
守衛聽懂了曲良詞中的深意,告誡他不要手軟。
守衛果真沒有手軟,抽出鞭子來,狠狠抽打在魏瀾背上,一鞭接著一鞭,準確無誤的抽在同一處。
幾鞭下去,面板開始滲血,翻滾出來的皮肉被下一鞭抽打,疼痛附加而上,一鞭比一鞭要狠。
魏瀾起先還在喘息,幾鞭過後直接昏厥過去,聲響都乍然而止。
簡清之心裡含愧,連忙拉住守衛的手腕,搖頭。
沒有曲良的吩咐,守衛不敢停,仍舊繼續揮動鞭子,簡清之攔不住,只能橫身擋在魏瀾面前,揮動出去的鞭子被守衛迅速扯回,因為慣性不得不抽打在守衛身上。
“夫人,你這是何必呢?”守衛唉聲嘆氣。
他只是個小角,夾在中間難做人。
要是不處置魏瀾,別說閣主,就是副閣也不會放過他,可夫人一心護著魏瀾,他又沒辦法下手,這事可真是難,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處理。
“你退下。”曲良不動聲色的說。
守衛如負重釋,長吐了口氣,快步離開地牢。
“她可是咬了你。”曲良大跨一步向前,用手指輕輕挑起她的耳垂。
耳垂不但破了皮,就連肉也被咬斷了一半,還有一半黏在耳朵上,維持著要掉不掉的表面平和。
曲良的動作很輕,手指託著她的耳垂,沒有過多親暱的動作,再者她看不見傷口,只能聽曲良描述的那樣來判斷,如是就沒推開曲良。
“這是我應該受得。”她不矯情,她只是覺得這是她的報應,是她對於魏瀾曲大夫的償還,不覺得難受,心中反而因此好受些。
“你這樣覺得,可不見她也這樣覺得。”曲良呲聲,對簡清之的想法不予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