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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馳出關隘,用黃土堆砌成的城牆沐浴在金紅的餘暉中,城頭上幾株枯草隨風輕晃。
徐雋和方扶南策馬在前,之後十餘丈遠,沈青青與綠蘿戴著帷帽遮去塞上飛揚的砂礫,並轡徐行。
綠蘿透過幔子之間的縫隙打量荒漠,四處是灰色的硬土,大大小小的礫石雜亂無章地隨風滾動,偶有的幾株蒼灰色的野草有一人高,被晚風拉成長長一段,陰影一般在地面上飄動。
“原來是這樣的,從前只在父親說的故事裡聽過。”綠蘿眨了眨眼,一路行來,景色愈來愈荒涼,這幾日的風裡,已挾了不少塵沙。
“出了這道門,便是三危山,山後便是茫茫大漠。”沈青青伸手拽住韁繩,飛揚的砂礫紛紛打在玉鐲上,細碎作響,“當年羌人帶著北都宮人前往塞外,行至三危山下,忽起沙暴,數千宮人就此失蹤,只留下滿地釵環,從那時起,這道關口便被稱作花鈿關。”
綠蘿抿唇,有些笨拙地拽住韁繩。
她才學的騎馬,時常控不住韁繩,沈青青這幾日特意放慢了速度,與她同行,徐雋和方扶南也有意等待,耽誤了不少行程。
但她不想事事拖累他們——連帶上她一道,也是為了成全她見一見父親曾待過的地方的心願。
“十多年後,崔大人督運的糧草,也是在三危山附近的風沙中完全消失。”沈青青續道,“這麼多年了,沒人找到過當年北都宮人的遺骸,也沒一人見到車馬輜重、甚至押運大軍的殘骸。”
綠蘿沉吟片刻,“可崔大人逃了出來,他也不知道嗎?”
沈青青策馬穿過厚實的城門,摘下帷帽,眺望面前一帶光禿的山脈。
三道高聳的山峰遠遠對峙,山體又似岩石又似凝結的土塊,在夕陽下閃爍著變幻的光彩。
一帶細小的黃沙隨著旋風在山腳下打轉;山石背後,幾道金黃色的沙丘隱隱起伏,在呼嘯的風中嗡嗡作響。
綠蘿趕上來,望著面前開闊無人的荒漠贊嘆出聲。
沈青青偏過頭,“你聽,是沙子在唱歌。”
闊別十年的大漠,還記得她當年一頭闖進來時的模樣嗎?
徐雋策馬回轉,“天色就要暗下去了,子裁已在山下尋找線索。”
綠蘿臉上一紅,“抱歉,王爺,都是因為我……明日我到漠北軍營中祭拜過父親,便回去,絕不再拖累……”
“這可不行。”徐雋望著她驚訝的神情笑道,“這茫茫大漠,你又沒來過,一人回去千難萬難,恰好我也是頭一回來,還是留著,也好互相照應。”
綠蘿一噎,一時竟找不到什麼道理反駁,訥訥道:“還有娘子和方大人,王爺不必憂心。”
“切,他們來塞外是為了查什麼漠北軍的舊案子,我可不是。”徐雋駐馬關口之前,遠眺四處風景,“本王不遠千裡而來,可是為了好好一覽塞外風光的,若無人在旁,聽那些迂腐酸儒之嘆,豈非無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