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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沉靜的樹國吹著清新的晨風,卻不能令我心情平靜,走在土雲大街的街道上,有著三兩行人,晨光灑在樹葉和人們的臉上,深吸一口氣,說不出的暢快。我和梅菲爾無心看風景,來到公主大街樹莉家的門前。剛要伸手去敲,門吱呀的開啟了,樹莉走了出來,一身行裝整備,看來也是早就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
“我們走吧。”樹莉說著帶路前行。三人同行,無法再同騎黑草莓,只好步行前往,黑草莓跟在身後,我們每個人各有所思。
樹國每個街道間都設有滑索相連,滑索上有巨大的車廂運送行人和貨物,人們乘坐這些裝飾美觀的木質車廂滑行往來,速度不快,但卻很穩當。換乘了幾次,中途還品嘗樹國特色午餐,終於在黃昏時分來到了東木中心區的中心花園。
東木中心區處在樹國中心,其它的街區將它圍在中心。一座座宏偉的建築隨處可見,雖然同樣也是樹木構成,卻令人感覺更古樸渾厚,歷史悠久。樹莉做起向導向我們一一介紹賽菲洛特國家博物館、中央大圖書館……,我和梅菲爾走馬觀花,也記不清所有的名字,只覺得每座宏偉的建築都是那麼的莊嚴和極具魅力,深深的文化底蘊感染著每一個人,如果不是惦念著返回我的世界,還真想好好漫遊一番。樹國是聖特萊大戰中唯一沒有被戰火點燃的地方,樹國人是唯一沒有參加那場神秘戰爭的種族,所以古跡得以儲存。至於為什麼只有樹國沒有參加那場三千年前席捲整個安姆普特大陸的戰爭,樹莉也說不上來。她只知道賽菲洛特樹國就像一個庇護所,保護著眾多種族的人。
正目不暇接,樹莉終於告訴我和梅菲爾,中心花園到了。
中心花園比我想象的要大,綠草盈盈的地面與其說是草坪不如說象一片小草原,其間綠樹林立,人們漫步在林間,各種動物悠然自得的活動在人們身邊,奇花異草隨手可觸,在樹莉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中心花園的中心噴泉面前。
這是一個圓形的巨大噴泉,圓形的水池像個池塘,水池的邊緣由某種非金非石的材料整齊的建成,讓我想起了黑水湖下的金字塔。這是我來到樹國以來第一次看到不是由樹木建成的建築,一座噴泉鑲嵌在了這個任何物品都是由地上長出來的樹國身上,給人一種特別感覺。水池的邊緣高出地面半米左右,水池中央由兩個疊加的圓型基座組成,第一層高出水面三四米,第二層建在第一層之上,也是高三四米,大小是第一層的一半,加上水池邊緣正好形成三個同心圓。就在第二層基座上,一座優雅的雕像屹立其上,十幾米高的石像是一位端莊的聖女,面露微笑,一手懷抱水瓶,泉水從水瓶中不斷湧出,涓涓留下,彙集到第二層基座後形成一道水幕,再流入第一層基座,彙集到水池中。水池滿而不溢,聖女像另一隻手微微前伸,手中舉著一個蘋果。水池中有十二組雕像圍繞著聖女像,分別是神駿靈異桀驁不群的銀月獨角獸,盤旋靈動吞雲吐雨的蒼龍,展開翅膀騰空俯視的天使,身穿鬥蓬手持長劍的武士,擺動魚尾體型豐滿的美麗人魚,身形碩大眼神銳利的巨狼,伸舉魔杖神情嫵媚的巫女,面露猙獰赤身露體的惡鬼,尖耳英武身背劍箭的精靈,身材矮小面目慈善的老人,手拿樹枝端莊仁愛的樹國人,飄舞在空中面容相同的雙胞胎姐妹。
每個雕像向著聖女像噴出弧形水柱,水流將聖女環繞,整個噴泉雕塑群渾為一體。騰騰水汽從水面生起,包圍著雕像,充滿了神秘。
梅菲爾拉我指著水底,我扶著水池邊緣順著垂直而下的池壁向下望去,水比想象的要深,驚異的是在清澈見底的深水處,整個池底呈現七彩絢麗的顏色,且在不斷的流動,就像某種帶有色彩的物質在池底彙集,時而混合形成新的色彩新的圖案,時而又分開。雖然流動緩慢,卻讓人再也捨不得把眼睛挪開。
樹莉拍了拍我,我這才緩過神來,樹莉說道:“這就是中心花園噴泉了,也叫聖泉,我父親經常帶我們到這來玩,這座噴泉是整個賽菲洛特樹國的中心,傳說是先有了這座聖泉才有了賽菲洛特樹國,不過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只是個傳說而已。樹國的水都是以這裡的水為源頭的。”
“這下面是什麼?”梅菲爾好奇的問道。
樹莉看了一眼炫彩斑斕的池底說道:“那叫七彩炙巖,據說有人可以從流動的色彩中看到自己的命運,那也只是傳說而已,但千真萬確的是,七彩炙巖可以燒毀一切觸碰到它的物體。”
“這七彩炙巖如此炎熱,為什麼這水卻是涼的。”我捧了一捧水,好奇的問道。不時有人走到水池邊將水捧起喝下。
“具體為什麼我不清楚,只要接觸到七彩炙巖就會被燒的什麼也不剩,曾有人想撈起七彩炙巖,但不管什麼只要碰到七彩炙巖就殘渣無存,沒碰到的部分完好無損。曾有人游下去過,但結果很慘,那人游到水底,伸出手剛碰到七彩炙巖,整個手就不見了,甚至還來不及感覺到痛。那人手沒了但總算保住了命。自此沒人再去試圖撈取七彩炙巖。樹國也禁止試圖撈取七彩炙巖的舉動,不準人們下到噴泉池中,只許在池邊取水。”
“聽你這麼說,我倒覺得七彩炙巖象是一種可以分解物體的物質,並不是因為熱,而是將分子分解了。”
“什麼分解?”樹莉好奇的問。
“沒什麼,它應該是在保護著什麼。”我很難向樹莉和梅菲爾解釋清楚原子構成理論。
“這座聖女噴泉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聖泉中的水有治病的功效,樹國人生了病就會來此喝這裡的水,喝上幾口病就會好,但健康人卻不能喝,喝了反而會生病。聖泉水只有在這裡當場喝才有效,取走放一段時間,就和普通水沒差別了。”
我暗暗慶幸剛才多虧沒好奇的嘗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你不是說樹國的水都以這為源頭嗎?健康人喝了就會生病,那全樹國的人喝了豈不是都要生病?”
“樹國是一棵巨大的賽菲洛特樹,而賽菲洛特樹以聖泉的泉水滋養才能生長,所以才有先有聖泉後有樹國的說法。賽菲洛特樹的內部供水系統將泉水帶到樹國每個角落,被輸送的泉水失去了治病功效,喝了也不會生病。”
我還是沒有頭緒,劄記上為什麼寫噴泉是通道?充滿危險是指七彩炙巖嗎?怎麼才能通向自己的世界呢?
我看看梅菲爾,又看看樹莉,“既然劄記上提到了噴泉以及世界通道,那麼這個噴泉一定有特殊的地方,我們分頭找線索。”
梅菲爾、樹莉點點頭,我們開始圍著聖女噴泉尋找任何哪怕微小的線索。但找了幾個來回,重新聚在一起都是搖頭。
我心裡開始有些煩躁起來,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但卻不知道該怎樣做。我站到噴泉石臺上,想跳下水試試。
梅菲爾和樹莉見狀,一左一右拉住了我:“你要幹什麼?”
“我到噴泉中心的雕塑那看看,也許那有線索。”
“不行,太危險了!”樹莉急道:“聖泉是神聖的,就算我準許,別的樹國人也不會準許,如果被人看到,會把我們抓起來的。何況萬一你碰到七彩炙巖,就別想活了。”
“水很深,小心些不碰到七彩炙巖就行了。你們倆幫我把風。”我仍不死心。
“不行。”梅菲爾和樹莉幾乎同時脫口而出,拽著我的手毫不松開。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棄?”我心情激動,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起來,引起了不少行人注目。
梅菲爾和樹莉急忙把我拉了下來,我也自覺失態。我們三人作出一副閑遊的姿態,偷眼看看周圍,還好剛才向這邊看的人並未在意,繼續散步、取水。
“我們等到夜裡再行動。”樹莉大膽的提議道。
我自然完全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