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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年輕人,總是愛口是心非

“那為何不考慮放棄一些?”西弗勒斯試探著靠近福克斯,福克斯站在梧桐木架上,歪著頭盯著西弗勒斯的眼睛。

鄧布利多手中的羽毛筆似乎頓了一瞬,他扶了一下半月型的眼鏡,“若是我放棄了,那前面所付出的努力和犧牲又有什麼意義?”

“那就專心去做一件事,貪心的下場往往是失去所有。”西弗勒斯將一隻手攤開放在福克斯面前,手上放著三塊拇指大小的碎骨。

這是他用剩下的格林迪洛的骨頭做的,是普林斯農莊裡面那幾只貓貍子的零食,意外的受它們喜愛。

“沒想到你在這個年紀就能這樣想。”鄧布利多抬眸,視線從眼鏡上方看向西弗勒斯,少年的身形有些單薄,黑色的頭發,黑色的巫師袍,露出在外蒼白的面板,在福克斯鮮豔的羽毛襯託下,像是抽離色彩的暗影。

“所以,我做每一件事都付出全力,沒人可以阻止。”福克斯叼起一顆碎骨吞下,西弗勒斯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您也不行。”

福克斯很快將剩下的兩塊碎骨吃掉,有些意猶未盡的在西弗勒斯手掌上輕啄了兩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西弗勒斯輕笑:“沒有了。”

福克斯歪著頭,似乎在思考西弗勒斯話語的真實性,隨後振翅飛到他的肩頭,親暱地蹭著他的臉頰。

西弗勒斯微微側頭,躲開那有些刺癢的觸感,“有時候這些神奇動物確實比人更好相處,”

西弗勒斯對著肩頭的福克斯似是喃喃自語,“它們沒有複雜的心思,沒有隱瞞與陰謀。”

鄧布利多起身從辦公桌後繞出來,他拍了拍手,福克斯便從西弗勒斯肩頭飛到鄧布利多手臂上。

“簡單卻忠誠。”鄧布利多示意西弗勒斯過來,兩人在校長辦公室窗邊的小圓桌前落座。

“來杯冰鎮草莓汁?”鄧布利多問道。

“咖啡就可以,謝謝。”西弗勒斯淡淡地說。

鄧布利多微笑,長長的手指在空氣中輕點了兩下,兩杯飄著醇厚香氣的咖啡出現在圓桌之上。

鄧布利多將其中一杯推到西弗勒斯面前,自己則在另一杯裡加了五勺糖,看的西弗勒斯眼尾都抽動了一下。

“哦,我們剛才說到哪了?”鄧布利多輕輕攪拌著自己的咖啡,“瞧瞧我這記性。”

“鄧布利多校長,我這次回來是來參加明天的n.e..ts。”西弗勒斯並沒有就剛才的話題繼續。

“嗯,西弗勒斯,哦,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鄧布利多雙手交疊的放在膝蓋上,“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重新回來沒有到處看看?畢竟是曾經住過三年的地方。”

西弗勒斯挑眉,不置可否,

“來參加最後的考試也只是給家人一個交代,其他的……”西弗勒斯語氣平平,淡漠的看著鄧布利多,“都是在浪費時間。”

“我知道,這些年你獨自承受了很多,也為此付出了很多。”鄧布利多的目光溫和而深邃,“我只是想說,不要讓過去的遺憾,阻礙你去擁抱未來可能的美好。”

西弗勒斯端起咖啡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慢慢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您雖然年紀大,但並不代表您可以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再說,您認為您所說的遺憾是誰造成的?”

他的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冷淡,可微微顫動的手指卻洩露了他內心並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鄧布利多輕輕笑了笑,並沒有因為西弗勒斯的話而生氣,“我只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一些建議罷了。生活充滿了變數,西弗勒斯,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們對生活總要抱著希望。”

西弗勒斯輕笑一聲,“過去的經歷已經讓我明白,希望往往伴隨著更大的失望。”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傷痛,隨即又被冷漠所掩蓋。

鄧布利多微微前傾身體,目光鎖住西弗勒斯,像是想透過那層冷漠的表象,看清他的內心,“但失望過後,也可能迎來意想不到的希望,就如同黑夜過後總會有黎明。”

“鄧布利多校長,我人生的絕望是別人給的,而希望是我自己掙來的。所以,是黑夜還是黎明於我而言並沒有區別,執燈者是我自己,我不需要別人為我指明道路。”西弗勒斯將咖啡放下,

“您剛才的話,提醒我了,既然現在我們都成年了,那麼就不該讓遺憾一直留著,解決了,大家從此再無瓜葛,也都會過的輕鬆一些。”

西弗勒斯起身,“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情,我想我該去感謝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這幾年的指導。”

鄧布利多點點頭,西弗勒斯轉身離開。

“會生氣,說明還是在意,年輕人,總是愛口是心非。”鄧布利多抬手撫摸了一下福克斯背部的羽毛。

福克斯輕輕鳴叫了兩聲,看著緩緩關上的石門,砸吧了兩下尖尖的鳥喙,眼中流露出點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