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的眉頭皺起,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似乎正陷入一場可怕的夢境之中。
病房門被推開,一抹暗影來到他床邊,將兜帽推開,柔順的黑發披散而下,也露出西弗勒斯近乎透明蒼白的面容。
見西裡斯眉峰緊皺,他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伸出手指點在他的眉心。
指尖傳來的熱度,讓他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嘴角勾起,直接將冰涼的掌心覆蓋在西裡斯的臉頰上。
西裡斯感覺臉上一陣冰冷,忽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西弗勒斯。
“我說過,你醒來我還在這個位置。”西弗勒斯眼尾彎彎,歪著頭看著西裡斯。
西裡斯的眼神中滿是錯愕與驚喜,原本混沌的意識在看到西弗勒斯的那一刻瞬間清醒。他猛地坐起,將西弗勒斯拉入懷中。
“西弗勒斯……”西裡斯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剛從沉睡中蘇醒的虛弱。
西弗勒斯拍拍他的背,“在呢。”
“你之後的五個月也都要這樣嗎?”西裡斯收緊雙臂,他的心情還停留在昨夜昏睡前的錯愕又擔心的狀態。
“也不是不可以。”西弗勒斯幹脆放鬆下來,靠在西裡斯的肩上。
西裡斯聽了這話,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眼眶不自覺地微微泛紅。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那如潮水般翻湧的情緒,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依舊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西弗勒斯,不要這樣,我很擔心。”
“那你幫幫我。”西弗勒斯懶洋洋的說道。
“你說。”西裡斯握住西弗勒斯的肩膀將他扶起,“只要我能辦到。”
“你變成大黑狗吧。”西弗勒斯自己撐起身體,拂開西裡斯的手,靠在椅背上。
“你說什麼?變成阿尼瑪格斯?”西裡斯滿臉狐疑,眉毛高高挑起,眼中滿是不解。
他緊緊盯著西弗勒斯,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可映入眼簾的只有西弗勒斯那平靜如水卻又透著幾分認真的神情。
“西弗,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大半夜的,怎麼突然提這麼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辦不到?”
“也不是……”西裡斯不解,但還是開始調動魔法。
隨著一陣輕微的魔法波動,西裡斯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他的身形開始變大,面板被一層烏黑發亮的毛發所覆蓋,雙手雙腳變成了粗壯有力的爪子,鼻子也變得又黑又濕,耳朵變得尖尖的。
眨眼間,一隻威風凜凜的大黑狗就出現在了西弗勒斯面前。大黑狗抖了抖身上的毛,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西弗勒斯,喉嚨裡發出幾聲低沉的“嗚嗚”聲,似乎在詢問他是否滿意。
西弗勒斯看著眼前的大黑狗,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大黑狗的腦袋,手指穿過那柔軟的毛發,動作輕柔而又舒緩。
“往邊上挪一挪,”西弗勒斯站起來,將身上的兜帽披風解開掛在椅背上。
大黑狗西裡斯往單人床的另一邊挪了挪,變成大黑狗後他的整體體積大了不少,即使他感覺已經挨著床邊,可挪出來的位置也不是很多。
西弗勒斯拉起薄毯擠著大黑狗躺下,輕輕地撥出一口涼氣,“別吵我,我要睡一會兒。”
大黑狗西裡斯微微側過頭,用濕漉漉的鼻子輕嗅著西弗勒斯的氣息,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那股刺骨的寒意,原本還放鬆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它喉嚨裡發出幾聲擔憂的低鳴,下意識地往西弗勒斯身邊又湊近了幾分,試圖用自己身上的溫度去驅散那股寒意。
西弗勒斯似乎感覺到了大黑狗的靠近,閉著眼睛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幾句,卻並沒有躲開。
西裡斯見狀,幹脆將整個身子都貼了過去,用自己厚實的皮毛緊緊地包裹住西弗勒斯。
夜,愈發深沉,病房裡安靜得只能聽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西裡斯卻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它時刻關注著西弗勒斯的狀態,只要對方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它都會立刻警覺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映入晨曦,西弗勒斯的呼吸才逐漸變得平穩,身上的寒意才開始慢慢消散。
西裡斯眼睛都熬紅了,終於見西弗勒斯蜷縮的身體松開,手指也有了溫度,他鬆了口氣,解除了阿尼瑪格斯形態,將西弗勒斯攬進懷裡。
西弗勒斯狹長的眼眸睜開了一下,然後又閉上,順著西裡斯的力道窩進他的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