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快……”西裡斯的聲音愕然而止,隨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西裡斯大概是被打暈了。
西弗勒斯知道那個人不想讓西裡斯說話,西弗勒斯也能猜到西裡斯想說什麼,但他也知道,就算那人讓西裡斯說完了,他也不會獨自離開,更何況,他真的能脫身嗎?
西弗勒斯心念急轉,稍微冷靜一點,瞬間也就猜到屋內人的身份——蓋勒特?格林德沃!
西弗勒斯微微低眸,額前的發絲遮擋住眼睛,木門格柵透出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錯的條紋。
幾息之後,西弗勒斯放鬆繃緊的身體,靠著牆壁站起,語氣也恢複平靜:“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呵呵呵~”溫潤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先給你講個故事,關於我們和三件死亡聖器的故事……”
西弗勒斯微微抬頭,周遭的黑暗如暈染的墨色,唯有格柵透出的這一縷光,為他的面龐鍍上一層虛幻的輪廓,在這明暗交織間,他仿若被禁錮在夾縫之中,孤獨又倔強,那一絲光明他得自己去爭取。
“去吧,會有人在叢林之外等著你,學會他的本事,然後將那個人帶過來。我從這裡走出去的時候自會帶上你的情人和寵物。”
格林德沃淡淡地說道,“不要讓我等太久,西弗勒斯……”
聖誕節,馬爾福莊園
老馬爾福家主,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終於安靜地睡下,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臉上痛苦的神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許久未見的平靜。
此前,如影隨形的病痛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連每一次呼吸都像帶著沉重的嘆息,睡眠於他而言,是無比奢侈的東西。
無數個夜晚,他只能在劇痛中輾轉反側,清醒地承受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煎熬。
西弗勒斯突然的回歸,帶來了全新的藥劑。藥劑入口,苦澀在舌尖蔓延,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起初,他只感到胃部一陣溫熱,緊接著,那股熱流順著血脈流遍全身,疼痛像是遇到了勁敵,節節敗退。
此刻,房間裡安靜極了,只有偶爾傳來的輕柔鼾聲。
窗簾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日光透過薄紗照亮這間臥房,納西莎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看到老家主安然入睡的模樣,眼眶微微泛紅,心裡也鬆了口氣,他握住盧修斯的手,輕輕拍了拍。
西弗勒斯自從開始出國旅行,不時就會寄回來改良的藥劑和配方,老家主的病情一直控制的很好。她和盧修斯一直在心中默默感謝著西弗勒斯,若不是他的藥劑,老家主恐怕已經躺進了馬爾福家的墓園。
可是一年前,他們失去了跟西弗勒斯的聯系,他郵寄回來的藥劑配方對老馬爾福的病情控制越來越微弱……好在,西弗勒斯回來了。
盧修斯牽著納西莎走出臥室,輕輕將門關上 。
“西弗勒斯休息了?”盧修斯問道。
西弗勒斯昨天半夜突然出現在馬爾福莊園門口,又因為父親的病情忙到淩晨,這會兒該是在客房中休息。
他有些話想問他,比如這半年他去了哪裡?連貓頭鷹都找不到!比如為何西裡斯沒有一起回來?比如為何他身上會受傷?
“沒有,他去了花園。”納西莎搖搖頭,有些擔憂,“他看上去很疲憊,而且心事重重。”
盧修斯眉頭輕擰,他攬住納西莎的腰身,說道:“我去看看他,你再去休息一會。”說著還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盧修斯在花園的最裡面找到坐在亭椅上閉目養神的西弗勒斯。
即使離的還有些距離,盧修斯還是從西弗勒斯身上散發出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