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有些左右為難,那麼將我獻給他,或許可以為你換取更多的喘息時間。”西弗勒斯捏了捏微微顫抖的手指,背後被火龍抓傷的傷口並未完全癒合,從羅瑪利亞回來的這幾天他隱在暗處觀察,身體似乎也有些吃不消了。
“西弗勒斯,告訴我,這一年發生了什麼?”盧修斯抓住西弗勒斯的臂彎,“西裡斯為什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西弗勒斯低頭看了眼盧修斯握緊自己胳膊的手指,輕輕地掙脫,沒有回答盧修斯的問題,而是說道:“盧修斯,你總不想小馬爾福出生在動蕩的時代吧?”
說完,他緩緩朝前走去,“老家主大概還有兩年時間,在他閉眼之前,總是想看馬爾福家能夠依然輝煌著。”
盧修斯緊緊盯著西弗勒斯的背影,在他走出一點距離後,他大聲說道:“他身邊,我護不住你。”
西弗勒斯腳步微頓,他側身看向盧修斯,手指抬起指向盧修斯。
盧修斯只感覺周身本就寒涼得空氣溫度驟然再次降低,狂躁的魔力波動朝它襲來,還未等他撐起屏障,眼前已經懸浮著十幾根冰針……
無聲無杖咒!
“放心,現在的我總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更何況……”還有人在等他,他怎會甘心死掉?
冰針落地,深深埋入積雪之中,盧修斯看著西弗勒斯的背影慢慢走入晨光之中。
聖誕節之後,一度病重快要撒手人寰的老馬爾福家主奇跡般地好了,開始巡視産業。
一些相熟的人從他口中得知馬爾福現任家主
找到了一名年輕的魔藥大師。
1980年的2月的一個黃昏,馬爾福莊園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已經滿頭華發的老家主、現任家主和夫人帶著莊園內的所有人恭敬地在莊園門口等待著。
天邊開始的夜幕開始緩緩拉開之時,一片黑霧突然落到眾人面前,黑霧散去,伏地魔那修長而略顯枯瘦的身形顯露出來。
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上面繡著神秘而詭異的銀色符文,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似是黑暗的君王降臨人間。
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疤痕縱橫,一雙紅色的眼睛散發著冰冷刺骨的光芒,猶如寒夜中的兩團鬼火,讓人不寒而慄。
高挺的鼻樑下,是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彷彿世間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都被他所輕蔑。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率先單膝跪地,低下頭,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以示忠誠。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又極力保持著沉穩:“偉大的黑魔王閣下,歡迎您駕臨馬爾福莊園,能為您效勞是我們家族無上的榮耀。”
老家主這些年被病痛折磨著,身體早已進入暮年,動作有些遲緩,但態度卻無比虔誠。盧修斯在他身旁,和自己的父親一起行禮。納西莎在盧修斯身旁,在不影響禮儀的情況下手臂護在小腹前,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伏地魔掃視了一圈眾人,目光在三個莊園主人身後的黑發青年身上停留了幾息,那冰冷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人的靈魂。
西弗勒斯微微抬頭,不期然的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霎那間他的表情不斷變換。
記憶如同倒放的電影,他為馬爾福家主尋找治病之法,在羅瑪利亞被火龍狼狽的追逐,魔杖揮出風刃刺入火龍的眼睛;
他誤入奧地利的叢林魔法盡失,不得不靠雙腿穿越叢林,滿心的孤寂;
他在法國接受大魔藥師盧瓦爾的教導,被這位大魔藥師誇獎時,謙遜的面容下是一顆傲慢的心;
他在馬爾福家後山的溶洞中被狼毒折磨,內心滿是對鄧布利多和狼人的怨恨;
他在霍格沃茲的一個樹洞中被狼人咬中脖子,恐懼和絕望幾乎將他淹沒;
他在霍格沃茲的列車上偶遇幾個小巫師,抬眸間是深深的不屑;
他從一段骯髒的樓梯滾落,幼小羸弱滿臉是血的他原本黑色的眼眸被血染紅,抬手炸斷樓梯,那個被稱作父親的麻瓜跌落在被他立起的斷木之上……
而此時的西弗勒斯已經抱著頭跪伏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從喉嚨發出,如同一隻困獸,即使他已經下意識的調動魔力,卻還是無法掙脫。
盧修斯扶著納西莎的腰肢,讓已經有些顫抖的納西莎靠進他的懷裡。他低垂著眼眸,不去看痛苦掙紮的西弗勒斯。
終於,伏地魔似是很滿意自己在這位年輕的魔藥師腦子裡看到的畫面和感受到的情緒。
他輕輕抬起手,聲音低沉而又充滿壓迫感:“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