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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粱可珊是個很有人緣的女孩子,她每次來事務所,不是帶廣東粥,就是帶熱豆漿、燒餅油條請大家吃,她的善體人意讓有些同事一到了十點多,就會問蔣奕升——可珊怎麼還沒來?大家好象都已經都把他們當成一對戀人了。

梁可珊一來,李美黛就出門透氣的戲碼,已經演得李美黛筋疲力竭了。看著蔣奕升似乎已經接受梁可珊的樣子,李美黛放棄垂死的掙紮,她要自己識趣的走開。

連著幾天,她不到七點就下班了,她知道她的存在,只是惹得他更厭煩而已。李美黛把工作帶回家裡繼續趕工,也向老闆遞出辭呈,她做到二月底,完成新市鎮的工作後,她就離開。

老闆挽留李美黛繼續留在事務所,奈何說不出口的原因,讓她必須離開,老闆只好同意,並要她不要張揚離職的訊息,以免在這個節骨眼影響同仁的工作情緒。

沒人知道李美黛即將離職,就連同窗好友曾燕玲也不知道。

他們兩個人的慘狀看在曾燕玲眼裡,一個是滿嘴的鬍渣,一個是滿眼的黑眼圈,曾燕玲在心裡罵著他們兩個,明明就還相愛,還那麼會ㄍㄧㄣ!

轉眼,就要過年了。

今年的年,悲傷的滋味濃的過火,讓人無心過年。李美黛除了除夕回屏東家吃團圓飯之外,大年初一就回到高雄租屋的地方。

事務所初六才上班,無聊的李美黛買了些油漆,把租屋處重新粉刷、打掃了一遍。

「人的心如果像牆壁這樣就好了,漆一漆就會變幹淨、變漂亮,下愉快的事全部都記不起來,那該有多好。」刷著牆壁的李美黛,像刷著自己的心情。

打掃了兩天,昏睡了兩天,初五的時候,李美黛接到曾燕玲的電話。

「美黛,我告訴妳一個好訊息!」曾燕玲高興地說:「早上我和奕升見過面了。」

「和奕升見面?」李美黛一聽,精神一振。

「我跟他說清楚妳和王亮傑的事了。」

「真的?」沒想到他終於願意聽了。「他原諒我了嗎?」

「他沒說,只說他知道了。」

「然後呢?」李美黛追問。

「他說,謝謝我告訴他,他就告辭了。」

「他只說了句知道了?」聽到蔣奕升的淡然,李美黛無心再和曾燕玲聊些什麼,她頹喪地放下電話。

低下頭,李美黛看到桌上的珍珠耳環。

「我怎麼這麼胡塗,早該把耳環還給他了。」李美黛打算明天一上班,就把耳環放到蔣奕升的桌上。李美黛想起,再一個多禮拜,他們就要各分東西了,她似乎該送些什麼東西表示自己的祝福,好感謝他對她曾有的好,讓她知道被愛的幸福。

李美黛坐了一下午的火車,擠在擁擠的人潮裡,到永康火車站買了一張「永保安康」的車票。她買了一個打了中國結的香包,把永保安康的車票放在香包裡。

「奕升,這是我對你最大的祝福,希望你永遠平平安安!」握著香包的手,滴上了幾滴淚。

初六開工時,老闆送給每個人兩幹塊的大紅包。整個事務所喜氣洋洋、好不熱鬧。開完會後出來,李美黛看了蔣奕升的桌上一眼,耳環和香包不見了,他應該是收下了吧!

可一整天下來,他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晚上老闆請大家喝開工酒,席開三桌,席開了沒多久,李美黛就偷偷離席,跑回事務所趕圖了。

走在人行道上的李美黛,任夜風吹了滿臉,心雖然還會隱隱作痛,不過已經痛得有些麻木了,她只希望盡快如期完成自己負責的部份,離開這裡,痛苦的往事就會慢慢淡去了。這段時間的煎熬,也只能說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她沒有任何怨尤。

李美黛想起賀芳芳的咖啡館。「好久沒去喝杯咖啡了,不然我去那兒走走,再回來趕圖好了。」

可李美黛一走到咖啡館門口,竟看到大門深鎖,招牌也拆了。她問隔壁的店家,才知道賀芳芳真的和老公遠走他鄉了。

「世事如夢!」李美黛佇立在冷風中,望著滿天星鬥,落寞的心情和滿街熱鬧的車潮、人潮,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

李美黛走回事務所時,已經有幾個同事也跑回來趕圖了。蔣奕升也回來了。李美黛走到設計桌前,準備開始工作。亨富大哥卻fhu到她身邊,要她到會議室,先把會議桌上那十大張主圖上底色。

李美黛帶著彩筆、用具,進入會議室開始工作。

「咦?椅子怎麼好象在搖?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有點頭暈?」李美黛用手按了按太陽xue。「不對喔,怎麼好象愈搖愈厲害?」

李美黛抬頭看著會議室上頭的美術燈座,美術燈上的水晶吊飾正劇烈地左右搖晃。

「啊!地震!」李美黛趕緊收起桌上的主圖,生怕這些重要的圖稿有所閃失。

頭上的水晶燈好象快掉下來了,就在李美黛抱著這些圖準備往外沖時,李美黛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抱住,把她護在會議室的大柱旁。

是蔣奕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