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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這就讓容栩覺得,方婉應該也是不信的,也不知道誰搞鬼,搞的這樣,他笑道:“我自是知道,我伺候景王殿下出去不止一回兩回了,外頭不管什麼人,給景王殿下獻美人,王爺向來是目不斜視的。”

說到這裡,容栩卡住了:完了,說漏嘴了……

場面頓時尷尬起來。

“什麼,還有給王爺獻美人的?”果然,方婉追問起來。

“呃……那些地方……男人多了……誰家沒養些歌姬呢……”容栩再能言善道也有點結巴:“就是在外頭,也要叫兩個唱的,才好喝酒嘛。”

“可景王殿下真的從來不要!”容栩趕緊又說。

方婉嗤的一聲笑:“行了,我有那麼沒見過世面嗎?”

容栩只是賠笑。

他卻在心裡想,景王妃笑的這麼春暖花開的,還不是聽的高興了。

“這個女人,她真那麼說?”容栩把話題拉回正題上,太會說話了就這點不好,太容易跑題,尤其是兩個都很會說話,就會跑的找不著影。

“她都叫我姐姐了!”方婉說:“而且她還懷孕了。”

容栩其實挺不以為然的:“這也不算什麼,我一年裡也要遇到好幾回,有些給點銀子就走了,有些還非要留下來,上回有個雲南的姑娘,特別白。”

方婉聽到這裡就想笑,在容栩眼裡,真是每個姑娘都是有優點的,容栩接著說:“我又不在家,她也不知道怎麼哄的,沒哄住我們老太太,也沒哄住我祖母,把我三伯祖母給哄住了,等我回去,我三伯祖母已經收了她做幹女孩兒,生生比我大了一輩!”

方婉哈哈的笑了:“你得叫姑母了。”

容家老太太高壽,現在容家已經是五世同堂了。

又說回正題,方婉敲敲桌子:“你去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了。”容栩把地址收進荷包裡:“王妃吩咐的事,我必是會仔細的查的。”

接連安排了兩邊,方婉覺得妥當了,安心歇著等訊息,又有人來回,景王殿下從江南送了一批東西回來,是隨著繳銀子到戶部的車回來的,戶部那邊打發人給景王府送了來。

一車東西,五個箱子,方婉叫人抬進去開啟來看,一看就是給她和小郡主的,有緞子衣料,做裡衣的細布,手帕等,江南打造的金銀首飾,堆紗花兒,還有油紙傘,各種摺扇,團扇,搬出來有四五十匣子,什麼樣子花色的都有,還有江南各地的特産,什麼泥娃娃,絹偶,木雕,銀絲嵌畫,擺件等。

那泥娃娃,聽說叫大阿福,一盒十個,個個模樣神態衣服不同,卻都圓頭圓腦,特別趣致,方婉看著就格外喜歡,拿著和小郡主玩了一下午,小郡主趁她沒看見,奶孃不敢上前,她就塞進嘴裡咬一口,咬不動,木呆呆的坐著,不懂怎麼回事,然後哇的一聲哭起來:“娘~~~~~~~~~~”

小郡主快要滿一歲了,已經在學說話和走路了,娘字的發音有點像狼,但還是聽得懂的,但她‘爹爹’叫的很清楚,蕭重雖然出了門,沒在面前,可昨日方婉炕前支了桌子吃飯,小郡主自己在炕上爬一會兒,又搖搖擺擺的走一會兒,走到了炕桌對面,平日裡蕭重坐的地方,她一屁股坐下,拍著桌子:“爹爹,爹爹。”

“孃的寶貝兒怎麼這麼聰明!”方婉抱著她親了好幾下:“想爹爹了是不是?”

小家夥眼睛像蕭重,又黑又亮,格外清澈,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蕭重隨箱子送回來的信,一開頭先就問女兒怎麼樣,問完了女兒才問方婉,後頭就是些在江南的瑣事,三月的江南,景緻格外動人,不過蕭重有差事在身,成日裡在衙門裡坐著,也沒法出去賞景。

信裡什麼要緊事也沒有,方婉就看出他想女兒了,有了女兒,媳婦就得靠後。

可看著爬在床上的小郡主胖鼓鼓的笑臉,方婉又覺得,蕭重想女兒也是應該的,這麼乖這麼可愛的寶寶,誰不喜歡呢?

方婉叫去請來翰林院畫院裡朝廷供奉的畫師,畫了一張小郡主坐在園子裡的石頭桌子上小像,小郡主穿著大紅如意紋的軟緞衣服,紮著小揪揪,和一隻雪白的大胖貓摟在一起。

只有這樣,她才肯呆在那張桌子上。

方婉寫了回信,半點兒沒提那外室的事,連同小郡主的畫像,一起送到蕭重那裡去。

過了幾日,方婉又接了信兒,她孃家三姐姐方澄有了喜信兒,雖然還沒滿三個月,自己家姐妹還是報了喜,方婉便吩咐人開了自己的小庫房選東西,過了一日,親自上門去看她一回。

方婉雖然是方澄的孃家人身份上門的,但她還是王妃的身份,吳家自然也要開中門來迎。

吳家現在單是三房和五房在京,住著吳家在京置的五進的大宅子,這宅子是兩年前的九月,選秀的時候吳家三房的大姑娘進宮做了主位娘娘,才徹底翻新過一次的,這兩年過年的時候也要重新漆一回,換新窗紗窗帷等,進門換的轎子,也是每年要刷漆,按照四時換不同的簾子,這會兒春天,便是用的迎春花的小轎。

方婉進門的感覺,這江南世家在居家上頭,果然跟北地不同,處處精緻巧妙,京城的世家,便明顯疏朗一些。

方婉叫人抬了轎進去,方澄已經領著丫頭,在垂花門來迎了,方婉笑道:“姐姐雙身子的人,何必跟我客氣,在裡頭等著是一樣的。”

方澄就笑道:“也不是要一直坐著不動,不說四妹妹,就是別的妹妹們來,我也是一樣的。”

方婉挽著她的走,慢慢的走到她屋裡去,直走了快一刻鐘,根據方婉的目測,她們只怕都快要走到這宅子的邊上了,才算是走到了地方。

方婉皺起了眉頭,這個小院子掩在綠蔭之間,遠了幾乎看不到房子,要走到近處才看得到,相比其他每年都新漆的新裝飾的屋子,這裡明顯是被略過的,加上四周近處沒有了院子,十分安靜,竟然顯出一點荒涼來。

方婉問:“三姐,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