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章小水覺得痛失第一的時候,像牛犢子一樣沖去的虎仔,又咻地像受驚的小野獸似的嗚哇嗚哇的跑回來了。
“啊!蛇!蛇!好大!”
虎仔嚇得臉都白了,他剛跑進就見一條大花蛇盤踞在夏枯草的底下。嚇得他連手都不想要了,手掌連連甩著,好像要甩掉那惡心害怕和肉麻。
章小水眼睛頓亮,立馬興奮道,“紅燒蛇肉!”
章崢:……
等章小水掙脫哥哥的拉扯,呼啦啦跑近時,那蛇早就受驚溜跑了。
章小水不死心腳翻著夏枯草,手還扒拉草叢,最後叉腰望著烈烈灼日嘆氣道,“蛇都怕我。”
虎仔:……
這一刻虎仔和章崢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兩人竟然罕見的有些知音的默契。
章崢對虎仔道,“你沖啊,快去摘。”
虎仔怕,縮在章小水和章崢中間,老實的可憐,現在看那夏枯草的根莖都像是蛇。
章崢見使喚不動,又見章小水已經把背簍放地上,開始埋頭揮著左右手瘋狂摘了。章崢只得撿起地上的木棒,木棒比他還長一點,窸窸窣窣的打草叢打夏枯草,最後沒見有蛇,他才鬆了口氣。
等三人把這片夏枯草摘完,打雞血的動力又沒了。
一個個曬的矮半個身子似的,就連日頭下的影子也縮著。
走在烈日下又熱又重,夏枯草沒多重,但是背簍和水葫蘆重啊。章崢和章小水輪流換著背,虎仔羨慕得不行,他背簍也好重,也想有人換。但是想都別想了,章崢因為他喝一口糖水,還要他掛一段路的水葫蘆。可真是小氣。
三人爬到坡頂,看到大片大片的黃花菜比他們人都高。黃花菜是多年生,周圍又沒有樹木遮擋,他們好像被黃花菜淹沒,燥熱的午風把黃花杆林吹動的作響。
三人都看呆了。
一時忘記了背上的重物。
風吹在虎仔臉上,他微張的嘴巴率先出聲道,“有句話不知道要不要說。”
章崢不愛搭理他。
章小水道,“什麼話?”
虎仔嘿嘿一笑,“這地兒好適合拉野屎!”
章小水翻了個白眼。
虎仔他也管不住啊,看到這塊寶地就突然有了屎意。周圍沒人看見,又不擔心突然來人,而且花花遮陰,也曬不著。
虎仔說幹就幹。
解下背簍,鑽進黃花林子前還叮囑他們別叫人發現他。
這話不說還好,他一說出來,兩兄弟都對視一眼無聲奸詐的笑。
章崢等虎仔進去了一小會兒,便扯著嗓子朝四周喊。
“虎仔在這裡拉野屎!”
林子裡的虎仔後背一緊嚇得忙道,“章崢你這個陰險小人!”
章小水哈哈大笑,也扯著嗓子大喊,“虎仔在這裡拉屎還罵人喲。”
虎仔怕把人招來,又尷尬又驚慌,但肚子更加難受走不出來了,只一邊咬牙切齒一邊罵,“你們太過分了,我不跟你們玩了!”
章小水略略道,“你現在是想出來打都打不著。”
三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白光寂靜的山頂好不熱鬧。
他們沒發現,原本有個婦人望著山是拉野屎,朝這邊趕的步子沒那麼著急了。
前天她家的黃花菜就被人偷了好些,村民說好像人是從山狗村方向來的。
據說還是放火燒屋的史家兄弟。婦人聽著心裡又怕又恨,就指望著黃花菜秋收好賣錢,要是被山狗村的惡人糟蹋了,定要氣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