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抖動胸口,悶悶笑了出聲。
到底是誰發明這個詞的?
如有天籟梵音唱響。
“昂。”
還甩了甩交握的手腕,扭捏得很。
終於是哄開心了。
章小水鬆了口氣。
回到前院,鏢師們都起來了。
寺廟沿著山壁開鑿了一條小溪,春雨漲水,嘩嘩的很清澈,鏢師們都在旁邊折了柳枝咬碎刷牙洗臉。
一共生了四堆火,章崢自己和章小水虎仔石墩一堆,他摘了好些肥美的野菜,薺菜和鴨腳板,焯水後,起鍋切了幾片肥肉,虎仔切了辣椒蒜瓣生薑,石墩把火燒大,刺啦一聲的,小鐵鍋冒油香了。
虎仔得意道,“我爹手藝不錯吧。”
章崢道,“乖兒子。”
虎仔罵道,“滾,我說我親爹,看這小鍋特意給咱打的。市面上哪有這麼小的賣。”
石墩吞了下口水道,“咱們嬌妻手藝也不錯。”
章小水笑道,“你膽子大,吃飯前敢惹他。”
石墩忙道,“我可是幹活了的!”
章崢都不搭理他的,嘴角揚著顯然心情不錯,簡陋的野炊飄著的香氣讓人心身愉悅。
虎仔見他捉了一隻竹鼠,一斤多重已經咽氣了,剝皮開腸烤了吃。章崢帶了章有銀自制的調味料,撒上香噴噴的,烤的金黃酥皮,油脂都從裂開的縫隙流了出來。
等木頭燒盡後,虎仔拿出橫隔裝的鐵架,燒了八個餈粑,香濃的米香從軟糯的餈粑裡沖出來,帶起氣泡鼓脹,燒得焦黃。
燒空了,少了好些糯米,不填肚子了。
石墩見虎仔這樣慣著章小水,章小水喜歡燒空脆脆的,又不是在家,浪費糧食。但他也沒說什麼,畢竟虎仔可是章小水的頭號跟屁蟲。
他們這邊炒菜香的,旁邊的王三他們饞得很。
也給他們分了炊具,溪水邊野菜多,章崢摘的時候摘了一大桶,但是這些鏢師完全沒做過飯,唯一能拿出手的王三,那手藝也就是尋常,更別說這麼簡陋下煮野菜了。
石墩端起碗,章崢炒的臘肉鴨腳板在這山野裡簡直絕味,咬一口,清香留齒,連續吃幾天幹糧的幹癟肚子,終於迎來美味的降臨,吞嚥下口,肺腑都湧起舒心。
還是跟著章小水好,有好吃的。
以前跟著章崢走鏢,他才不會特意搭灶燒菜。
王三等人瞧石墩吃的香,越發覺得自己鍋裡是煮的豬食。
一個個都眼巴巴的饞得很。
石墩道,“你們沒一個會做菜的?”
王三道,“做菜幹啥,都是女人哥兒圍著灶臺轉,男人幹活回家就吃口熱飯,我們那山嘎達都知道,什麼,君子遠鍋灶。”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要是男人把女人活都幹了,女人幹什麼去?養嬌氣了人心就野了,坐不家就不老實。就得給點活讓她幹,老祖宗總結下的鐵律,男主外女主內,陰陽平衡。”
石墩砸吧了下嘴皮子,“那活該你們現在吃糠咽菜咯。”
章小水正把烤熟的田鼠分刀,石墩道,“多此一舉嘛。”
章小水沒懂,虎仔道,“他不給你抓,他還好意思搶你的口糧?石墩沒良心的,你還好意思!你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