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見夫君對兩夫夫都評價高,也有些頭疼道,“玉兒說要嫁個章小水那樣的,這去哪裡尋?”
謝大人嘆氣道,“這才哪到哪,以前養貴女那套不適合她了,但章小水那套也不適合她。”
謝夫人沒明白,“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了,她要怎麼開心就怎麼來。難道你一個刺史,還給不了女兒要的?”
謝大人沒搭腔,官場就是激流的漩渦,不是想平靜退避三舍就能安心過富貴日子。已經在局中,什麼時候成為棋子都不知道。只有成為盤根錯節的一員,才能互通有無屹立不倒。而聯姻是最有效緊密的手段。
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挑一個女兒中意的良婿。
這是他們士族的宿命。
章小水他們看似一無所有在山外飛,而士族子弟在精緻的黃金籠裡享受人上人的高貴。
謝大人默默想了下,忽然一笑,這李先生和章小水還真有點一脈相承的意味。
兩個毫無關聯的人,交談一番,都有讓他“久在樊籠裡複得返自然”的鬆快敞亮。
另一邊,四人到了客棧,全擠在了章崢的屋子裡。
至於不去石墩他們的屋子,全因為汗臭味兒太重了。
一進屋子關上門,石墩和虎仔高興得只差喊章小水爹了,這可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白得了一張終身有錢的票據。
石墩道,“今後一定要多行俠仗義!”
虎仔道,“看你就沒得俺們爹爹的精髓。對吧,水爹爹。”
章小水笑嘻嘻道,“有時候為你們過份孝順懂事感到頭疼。”
虎仔嘿嘿笑,石墩看向章崢的那本孫子書,“你真傻,你是不是被嚇傻了沒點志氣,要孫子書能學什麼,要就要老子書。”
章崢翻了白眼,“還輪得到你操心你爹,先跪著把《子弟規》背熟吧,說出去也不怕嗑著狗嘴。”
虎仔咦了聲,躲在章小水身後,今天章崢的攻擊性好強。
自從他成親後,毒嘴讓位成了石墩,畢竟石墩羨慕嫉妒恨他們都成家了嘛,有怨氣很正常。
章崢以往讓著沒工夫和他吵,今天怎麼又哪裡搭錯筋了。
石墩不屑地盯了章崢一眼,而後嬉皮笑臉哈哈兩聲。
“爽了。”
虎仔摸不著頭腦。
石墩道,“章崢不舒服咯,他不舒服我就爽。”
本來他在刺史府的時候怕給章小水丟人呢,現在一看,哈哈最難受的可不是章崢。
十四歲之前,他都看不懂章崢,雖然一起長大但是始終隔著距離冷冰冰的,每次去吃飯,他要是多添一碗飯,章崢恨不得摔他碗。
但是自從章崢開始喜歡章小水後,那他是一看一個準。
無敵是多麼寂寞。
石墩神在在道,“俺們的崢寶啊,命苦,賴克寶吃上了天上肉,屬於他又不屬於他,心裡不安自卑得很吶。”
章崢抿嘴沒說話。
就是眼神有刀子,要把石墩颳了。
章小水立馬抱住章崢,搖著腦袋把章崢也晃,“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又再瞎想什麼吶。”
章崢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反手抱住章小水的腰,“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嘔!”
“嘔嘔!!”
虎仔和石墩冷嗖嗖唾棄他倆。
虎仔望著石墩,眼淚汪汪,“墩兒,抱抱。”
石墩怒罵道,“滾,我喜歡女的。”
三人齊齊長哦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