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尤其是這哥兒看他們城牆的眼神太炙熱了,明顯是居心叵測,覬覦之心昭然若揭。
邊防重地,每條巷道都是機密,別被他們畫了輿圖偷出去給高句麗了。
章小水見他們顯然被誤會了,沒想到自己就看幾眼城門,他們就緊張成這樣,可見這軍紀素質之強。
又瞧瞧這長矛、這鎧甲、這護膝護腕,多精神,他們民兵一人有一套就好了。
將士被盯得後背豎起汗毛,這哥兒怎麼回事,現在又拿這種炙熱垂涎的目光看他。
看上他了?
難道是美人計?
章崢緊著下顎,兇這將士道,“他垂涎的是你身上的裝備,你以為是你?沒我高沒我結實沒有我身手好,沒我長得好看,你有點自知之明吧。”
將士被臊了一通,正不悅要兇回去,章小水忙道,“我們真有緊急軍情,且你去告訴李縣令,說我們是李松濤的外孫,他肯定會來見我們。”
章小水說的話比章崢可信,都是無憑無據的話,衙役就相信了章小水。
衙役態度端正了許多,他道,“您幾位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書房裡
李巖正和李江白說戰事。
安溪縣最近鬧了幾起小仗,居然都是鄉兵勝了。
李巖道,“江白兄,你看,之前你還不屑徵用鄉兵,說他們地痞之流不服管教,如今看卻不然。”
李江白也不得不承認,他道,“一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誰能想到這群鄉霸,還真能殺敵。這背後定有高人指點。”
“對了,你說的四個名字,我召集十個百夫長,新兵裡沒有這些人名字。”
“他們和你什麼關系?”李江白見李巖很緊張又失望的模樣,不由地問道。
李巖看著他欲言又止,嘆氣道,“是小弟的孩子。”
李江白腦袋瞬間嗡鳴似的,抖著嘴皮子道,“你說小瑜?小瑜找到了?他還成親了?”
李巖不忍看好友這般,只從抽屜信盒裡掏出信遞給他看。
李江白一目十行,看完又喜又失望,最後面色悵然淡淡一笑,“小瑜過的幸福就好。”
李巖拍拍李江白的肩膀,“你也該成親了。”
李江白釋然道,“我早就不記得小瑜了,只是少年時驚鴻一瞥,談不上多情深。不成親也不是因為他。國仇家恨未報,漂泊徵戰,還是不要糟蹋別人家的女娘哥兒了。”
他當時只是隨李巖回老家散心,在李家住了月餘,那時候就對李瑜一見傾心,可惜李瑜那時候已經訂了親。
“趙雪清對小瑜好,這便夠了。”
李江白嘆息道。
李巖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弟夫不是那個人渣,而是另外一個人渣?
信上李松濤寫的清楚,“夫夫恩愛琴瑟和鳴”,怕是李江白只看到這些就沒往下看了。
後面他爹寫了很多誇人好的話,但是他只記得那個混混是如何卑鄙齷齪綁了小弟。
李巖現在想起來還怪他爹,當時為什麼不連夜送進城裡,讓人逃脫了出去。現在更是禍禍了小弟一輩子。
李巖見李江白連趙雪清名字都記得清,還談什麼釋然心思。但是,小弟夫夫間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雖然他很想李江白和他親上加親,但李江白也不是適合的人選。
他屬於戰場,不屬於小家。
“老爺,有一個哥兒自稱是李松濤外孫,說您肯定會見他,我拿捏不準但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
衙役敲了書房的門,見裡面二人嚴肅,說話聲音越發沒底氣。
李巖二人心思各異,聽見這話都驚喜得眼睛睜大,蹭地就起身晃亂了桌布流蘇。
李巖急聲道,“在哪裡?快帶去偏廳,算了,你帶我去。”
衙役原本忐忑不安,這下心裡踏實了,面色鬆弛幾分道,“就在班房……”
一般是臨時羈押候審犯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