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狗村可真是讓人羨慕。
在山狗村討生活怎麼看著比他們村還鬆快,自在些。
“誒,他們村有什麼適婚的小子女娘的?”一人問王燕子道。
王燕子道,“吶,能來的都來了,都有主了,那個張三娘還沒定下來。”
有人瞅了下後面的小子,各個氣勢和村裡小子不同,像是雞圈裡最兇最帶勁兒的公雞。
“我知道虎家小子和周家哥兒三月成親,那程家那個有苗頭嗎?”
王燕子有些說不上來。
看大黃村的趙天天今天沒來,其他四個少年都是一臉笑,就石墩心事重重壓著臉,難道是斷袖斷了?這年頭,大家都能安生過日子,搞斷袖還是沒前途,估計一時興起。
而且搞斷袖又不耽誤娶妻生子,也是賺勞動力啊,另一個小子能上門幫忙幹活兒,分擔農務重活。
但是趙家那小地主看著就嬌氣的很,八成不能給石墩家幹活兒,被嫌棄拆散了。
而且去年洗三時,見趙氏也不滿意石墩,怕是趙家也嫌棄,不準兩人往來了。
肯定是散夥了,瞧石墩好像見不得身邊人成雙成對的打鬧,自己悶頭走隊伍前頭去了,瞧著就孤零零的。
章小水瞅了眼拋棄他們的石墩背影,瞧著失魂落魄的好可憐,小聲道,“小甜甜今天還來不來啊。”
這麼整石墩,章小水其實沒多少負擔的。誰叫石墩不學好,沒成親就睡了人,還一副理直氣壯水到渠成的模樣,絲毫沒一點愧疚。
大人們也知道這事流程不對,那就會埋下隱患。
可到底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又不想過於嚴肅懲戒石墩。便以玩笑挖苦的話點了出來,希望石墩能鄭重對待這份感情。
太順了,少年輕浮貪歡,大人們本就擔心沒有子嗣牽扯走不長久,這會兒都要壓壓石墩。
而趙天天像是也知道,自從章小水喜宴後就再沒主動來過山狗村。
章小水心裡正嘀咕著,就見前頭的石墩忽的回頭,然後眼睛一亮,躥了回來。山路不寬,幾乎都是別著肩膀讓路,虎平頭說石墩這麼急,怕不是尿急,說他年紀輕輕腎虛。
打趣的話無暇招架,石墩毫不猶豫跳一丈高的山路下,踩著人白菜地跑回去了。沒踩著白菜,也是沒人發現,不然踩土也夠罵一頓的。
而章小水背後被人輕輕拍了下,一回頭,是一身精細打扮的趙天天。
他今天梳著雙環發髻,撲了粉,簪了一朵粉白山茶,長發及腰,狐貍眼都有幾分清純的楚楚可憐。
不等章小水和趙天天說話,石墩就跑回了,氣喘籲籲的。
石墩望著趙天天撓了撓頭,千言萬語又只挑挑揀揀說出最笨的一句話。
“你來了。”
趙天天不冷不熱的,挽著章小水的胳膊,“嗯,我來找小水,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章小水作勢要去親趙天天的臉,這一下子活生生被撕開似的,兩人瞬間被身邊的章崢和石墩掰開。
章小水驚訝伸手,對面趙天天也是慌張抓他手,可惜要觸及指尖時,兩人同時被人抱開了,好像斷橋後退似的。
“啊~不~不要分開我們!”章小水惶恐低低大喊道。
趙天天頓時花容失色,在石墩懷裡掙紮輕聲又劇烈,“水郎~~”
章小水沒忍住噗嗤破了功。
然後被章崢打了屁股。
被打就被打唄,隔著厚棉褲又不疼,章小水沒在意,以章崢性子不打才有怪事。
可他是為兩人愛情獻身啊。他心是純潔無私的啊。
瞧瞧石墩多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