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知道他說的意思,“可咱們不是排除了腳印嗎,這天氣幹,地上硬邦邦的,能有啥腳印。”
章小水說著說著,見章崢絲毫沒被動搖反而透著成竹在胸的自信,章小水微微思索一番,恍然大悟,“行,咱們下山挑水把苞谷地後面澆濕。”
章崢點頭,“那你的法子呢?”
章小水道,“引蛇出洞。”
三人下山了,家裡就一副水桶和糞桶,章小水也要去挑水便去找虎仔家借用水桶。不過天氣幹旱,虎仔家的水桶和糞桶都被挑出去澆菜地了。章小水又跑去石墩家借,程武不在家,石墩在。
“程武叔呢?”
石墩道,“好像又進城了吧,也不知道天天在城裡忙活什麼。賣的野雞也沒見他買點米回來。”
章小水道,“那可能是程武叔自己有安排吧。”
“屁,我懷疑他進城逛窯子去了!”石墩道。
章小水想寬慰石墩兩句,就聽石墩不滿道,“老子也大了,怎麼不帶著我見見世面,我也是男人了。”
章小水齜牙道,“得了吧,尿齜巴掌遠,借下你家糞桶。”
石墩呵了聲,看向章小水那張臉任誰看了都嬌滴滴的,可誰知道是這個性子?他不想和章小水這個不知羞臊的哥兒聊這個。
問借糞桶緣由,一聽是苞谷地裡被搗亂,石墩立馬抄起門栓兇神惡煞道,“反天了,肯定就是王大牛搞的鬼,看著老實實際上鬼精的很,就是皮糙肉厚沒被打服。”
“他趕跑咱們的野豬,我就把他當野豬殺!”
石墩慣來是個火爆急脾氣,這會兒氣的兩個鼻孔呼吸都一大一小,額骨頭格外突出汗涔涔的,眼看就急眼了要沖出去。
章小水忙攔住他,“不確定就是他啊,你這下去攪亂了計劃!”
石墩不屑道,“什麼計劃不計劃,通通沒有拳頭大。”
章小水看他是一身牛勁兒沒地方使,“你跟著我去往虎仔家地裡跳水去。”
石墩不去。
他才不要一個人吃虧,分肉的時候給他們每家又都是一樣的。
“除非你把虎仔叫上。”
章小水道,“你還不知道虎仔麼,人來瘋啊,咱仨都去了,沒喊他去,他還會生氣呢。”
石墩笑哈哈,“也是,虎仔就是個憨貨。”
兩人挑著桶經過虎仔家,石墩正要扯著嗓子喊虎仔,章小水搖頭示意石墩不要出聲,石墩一臉奇怪但也就聽章小水的,甚至有點鬼鬼祟祟壓著肩膀走的倉皇偷感。
院子裡挖芋頭的虎仔見兩人挑著水桶路過,喊都沒喊他一聲還急匆匆的是,虎仔覺得奇怪就丟了鋤頭,追出來大喊,“你們挑桶幹什麼去!”
章小水兩人挑著空桶撒腿就跑了。
等虎仔氣喘籲籲追到章家的時候,章小水和石墩正等在院子,好不得意的嘲笑他。
虎仔一臉莫名,他看向績麻的章崢,章崢道,“遛狗好玩唄。”
虎仔環顧四周,“沒看見狗啊。”
屋裡刺繡帷帽的周小溪和李瑜知道章小水又在耍虎仔,關鍵虎仔每次都會被耍住,兩人沒忍住笑了下。
石墩哈哈哈笑,“就說你蠢。”
虎仔回味過來罵人,“狗日的,耍我。”
“所以你們挑這麼多木桶幹什麼去?”虎仔看著院子裡四副水桶道。
章小水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虎仔先是生氣,而後篤定道,“肯定是王大牛記恨上次掉陷阱裡的事情。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半夜嚇唬嚇唬他,一準招了。”
章小水道,“我開始也以為是王大牛,可剛剛看王大牛還坐在家門口,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半個月前腳傷還沒好,聽他嘴裡哼哼罵人,好像傷口都發炎發膿了。”
虎仔道,“有道理,王大牛這幾天都沒上山砍柴,走路腳不佔地的喊天喊地的叫。”
石墩道,“那章小水的計劃就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