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仔一邊揮著鋤頭一邊道,“我給你說,章崢可能喜歡周小溪。”
石墩啊了聲,一臉我最懂的模樣道,“咋可能,章崢話都懶得和周小溪說。”
虎仔道,“你懂什麼,你看章崢在我們面前都是光著膀子,但是在周小溪面前那衣冠禽獸整整齊齊的。”
石墩手心和鋤頭杆磨出了汗滑不溜秋的,他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接著揮鋤頭,“這又不能說明什麼。老子出去見哥兒天天洗澡。不是喜歡誰,那叫尊重。”
虎仔呵了聲,“得了吧,只要是好看的哥兒你都尊重,不好看的,就好比那王二郎送上門都被你當小偷打回去。”
兩人說著話,等章家兩兄弟拖著四根竹竿回來時,兩人已經挖了一塊地了,把獸夾放下面埋著。
章小水把竹子放山路邊,又叫石墩和虎仔把坑挖深一點,把竹子斜斜砍下做成尖銳的武器插在坑裡。
四人忙活了近兩個時辰,終於把一個等人高的陷阱挖出來,章小水還跳進去試了試,裡面剛好裝下兩百來斤的豬,人在底下沒有助跑空間,壓根爬不上來。
他把裡面整整齊齊插了鋒利的竹刀,把陷阱佈置好後,章崢把他拉上來。虎仔和石墩再把苞谷杆鋪在上面又撒了好些章小水帶來的幹苞谷。陷阱收了人的足跡,乍看就是砍了堆包穀稈放那兒的。
幾人都是跟著章有銀從小進山的,自然知道野豬精,有人活動過的地方少說七八天不會再來。
於是又拿著撮箕從山裡撈了好些枯葉,可惜老天不下雨沒有腐爛的葉子,幾人只能在旁邊燒了個小灰堆掩蓋人的氣味。
幾人幹完後臉上都得意的笑,這下不得把野豬套得死死的。
要走時,章崢數了數背簍裡的苞谷,一共十五個。
十五個苞谷做出來的苞谷粑粑頂多二十幾個,四家人一共十七人,每家就嘗嘗鮮不夠吃的。
章小水見章崢數也明白他想的,開口道,“再去其他三家一家出五個不就夠了。”
虎仔道,“不用吧。就摘我家的,這後山讓野豬拱了還白浪費了,不如讓我們吃了。”
章小水道,“那可不行,摘多了桂香嬸子不得追著我們罵。”
石墩道,“桂香嬸子什麼時候罵過你,要罵也是罵我們。”
章小水道,“你裝乖巧一點,嬸子就捨不得了。”
只可惜石墩再裝也沒章小水會。五大三粗的黑小子哪有白淨好看的小哥兒討人喜歡。尤其是章小水從小就嘴最甜。
最後章小水堅持每家分攤,這事情也就定下了。
幾人回去的時候手裡也沒空著,又去河邊砍了些水竹扛回去,用來紮補雞圈柵欄都是好東西,就是春天給瓜菜做牽引杆也好用。
路上村民見他們出門空手,回來又都帶著東西,真是持家出門不走空的。
那章家兩孩子好像有魔力似的,就連小惡霸石墩都跟著他們玩,一起幹活還服服帖帖的。
回到家裡,章小水幾人把竹竿往後屋簷放。
幾人喝了水,舒舒服服的岔腿坐在屋簷下,這會兒已經斜陽了,院子一片陰影沒那麼熱,穿堂山風從背後吹來,臉上的汗水都清爽了。吃著井水裡冰的梨子,也爽。尤其這梨子是周小溪給他們洗好,送到手上的,有人伺候的爽。
李瑜看了下背簍裡這麼多苞谷,一聽章小水說是幾家分攤才沒說什麼。
李瑜問道,“那苞谷杆都砍了吧。”
章小水道,“沒有。”
李瑜道,“那你們休息下趕快砍了。”
虎仔是奔波不動了,後山不遠,倒是路難走又熱又累的,“留在地裡也沒事吧。”
石墩也是,累的肩膀和後背痠,直接躺在地上翻滾,混不吝道,“我沒力氣了,瑜叔。挖那陷阱肩膀子都累脫了。”
章崢想了下,立即起身拿著柴刀出門了。
章小水踢地上的石墩,“關鍵時候還得看我哥呀。”
章小水說完,接過周小溪遞來的木棍,他像是趕雞似的,趕虎仔和石墩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