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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農事官

劉翠翠見男人割兩行稻穀就腿軟沒力氣,嫌棄的不行,可沒辦法,誰家男人就是天,這家沒個男人是不行的。

這會兒剛好田禾秀揹著穀子路過,劉翠翠就撐著腰桿要說剛才的話。田禾秀揹著一袋濕水的穀子都壓彎了腰,可不想和這個沒眼力勁兒的好姐妹說話。

但劉翠翠開口就留住了她。

聽完後,田禾秀道,“那官爺怕是找茬兒來的。”

田禾秀也怕啊。

縣官不如現管,她們這會兒是想不到書吏歸縣太爺管,反正遠遠看到那一身長袍揹著手的官爺好不威風,骨子裡對差吏鞭子的畏懼啟用了,逃難的時候沒少挨,都是嚇得渾身哆嗦。

田禾秀嚇得直往家裡跑,原本背的氣喘籲籲,這會兒進院子關門是一氣呵成。

在家歇息的張三瞎見女人慌慌張張的,問她怎麼了。

聽田禾秀哆哆嗦嗦說完,張三瞎經常在外面走動腦子靈活,倒沒婦人這樣出不得世面的。

他是知道那官爺眼紅章家得了二十畝田,這會兒要找茬兒。

估計等會兒還會找周家虎家程家和吳家。

那吳啟河不用說了,沒有都要說成有,有的更要說成花兒,可不得逮著這當兒狠狠出一口氣。

就算吳啟河這會兒顧忌著縣令壓著給了二十畝,也只是心痛不捨,刀子還沒切實割肉呢。

那日頭一長,吳家心裡對那二十畝地想念的越深,家裡境況急轉直下,鈍刀割肉削骨,山子沒錢讀書了,這可是吳啟河的盼頭,把人逼絕了,誰日子都不好過。

那吳啟河顯然不是很能想的開的。

田禾秀顯然也想到了,她憂心忡忡,章家和吳家要是打起來,吳啟河肯定要在村子裡搞事情要他們站隊,都別想過安穩日子。

她蹙眉道,“那其他幾家不會吧。”

張三瞎算命算多了,見識的家長裡短兄弟打架頭破血流的不少,這幾家是遠香近臭,要真住一個院子看不怎吵架。小的利益人家內心拎得清,自然挑唆不動,可這是地啊,還是二十畝。

這二十畝之前歸章家那是沒辦法,可現在那書吏明顯是挑章家的刺兒,其他幾家都有重新分的可能了。

一大家子分家都有鬧得醜聞淨出,什麼以前你孩子吃我一塊糖,我孩子冬天去你屋裡火都不給烤,這月你家孩子吃的多,男人幹活少……雞毛蒜皮扯都扯不完的。

遠的不說,就說那張木匠家最近是鬧著要分家,大房和二房原本表面一團和氣的,如今一根針線都要算的明白。

親兄弟都尚且如此,更別提這四家本就是抱團取暖了。

田禾秀倒不覺得男人說的對,別的不提,這四家有事情是真的一起上。

好幾年前,那章家買了梨花村的木頭,整整一個冬天,幾家都在幫著章家進山砍樹。

那年冬天雪還特別大,山路冰滑不說,那山裡雪窩子深一腳淺一腳,人都要滾下山的。

可村子裡硬是沒聽見許桂香和柳桑周圓背後一句抱怨的。

田禾秀道“別人說你神運算元,你還真往臉上貼金了?哄得自己都信了。”

張三瞎道,“算不了天命,算得了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咯。”

張三瞎話剛落音,就聽見村子裡響起一聲驚叫怒罵聲。

張三瞎家地勢稍高,一出院子就見底下一根田埂上——程武扛著鋤頭追著那姜書吏打。姜書吏少走田間地頭,搖搖晃晃磕磕碰碰的,那長袖一揮直接撒碰了熟透的穀穗。

中間那護衛也是搞笑,沒聽姜書吏的發號指令綁了這個蠻橫無理的惡霸,反而掏出本子提醒姜書吏道,“大晉律法,毀伐樹木、稼穡者,準盜論。”

姜書吏一聽氣吐血,好,好你個狗奴才。

成大鐵面無私道,“這是一個可憐鰥夫抓破壞莊稼的小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