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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改命

章小水把竹椅搬出來時, 一旁一直沒動靜好像看別人家熱鬧的王大牛當即就跳腳了。

“幹什麼！誰叫你搬的，我家的東西你有什麼本事亂搬！這麼多人看著 ，膽肥的很, 快給我搬進去！”

“趁亂還偷偷摸摸當小偷, 你家也不缺這椅子。”

連吼帶叫唾沫星子飛濺，還指著章小水大吼。

章有銀手掌動了下, 要不是縣令在這兒，他一巴掌能把王大牛腦袋扇偏。

大人顧忌場面，幾個小子可不怕，章崢指著王大牛道，“你再吼試試！”

被半大小子指著鼻子吼，王大牛一個屁都不敢放。隻眼睛憤懣努力顯示出不好惹的氣勢。

一個章崢都夠嗆，別說還有三個。

旁的不說, 石墩和虎仔在章家吃的飯也不是白吃的，體格彪壯沒比王大牛矮半個巴掌。外加王大牛挑柴砍柴肩背都是馱著, 小子們正是挺拔牛勁兒的年紀。

這三個小子往王大牛跟前一站, 村裡大人這才恍然發現這麼高了, 一堵牆啊。

小子和哥兒的區別這時候就看出來了, 同一鍋飯吃的，章小水就矮了一個腦袋。

章小水這會兒在一雙雙眼睛注視下，麻溜地扛著竹椅放王二郎身邊。

王大牛是真的很著急他的寶貝，家裡床腌臢臭味他都不願意躺，就愛他這張竹椅。他進山砍了四五天柴，換了這張竹椅，可都是心血。

村子裡見王大牛這樣兇神惡煞的, 都嚇得一跳。平時都笑呵呵的好說話，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

村子裡有好幾個少年還得過王大牛的山果子吃, 對王大牛的印象就是挑著柴，腰間掛著布袋子裡面都是摘回家的野果子，也不吝嗇，看見孩子都會給。

這也是王大牛腳摔傷了，李四為什麼會給土方子的原因，他家幾個小子都得王大牛的野果子吃過。

這會兒明眼人都知道搬椅子是給王二郎躺著，王大牛卻暴跳如雷，怎麼看怎麼都有貓膩。

章崢冷哼道，“你也做的出來，這麼多人看著，連王二郎躺一下你的竹椅都要氣急敗壞，平時不定怎麼關起門打罵王二郎的。”

村子裡的半大少年們見狀半信半疑，有覺得王大牛這樣做有他自己的忌諱道理，也有覺得王大牛好過分，從河裡抬回來連椅子都不準坐，哪有這樣做父母的。

一旁許桂香和周小溪把地上的王二郎抬到竹椅上躺著。王二郎四肢沒力，好像木偶似的任由周小溪和許桂香擺弄。

章小水見王二郎像是失了魂兒似的，想必心裡這會兒怕是難受極了，還被這麼多人圍觀著，肯定難堪的很。

章小水便擋在了王二郎前面，周小溪和許桂香李瑜柳桑等都攔著了。

一群外人護著王二郎了。

陳氏見狀道，“這個不孝子，我教訓他，你們這些外人插什麼手！”

張三李四媳婦兒和趙麗花都點頭。

李四媳婦兒劉翠翠道，“都自家教訓孩子，老子呵斥兒子天經地義，你們這樣做不是討人嫌嗎。”

趙麗花道，“你們這樣在這充好人可不地道，挑唆人家母子情，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說的恨恨的，明顯指桑罵槐。

張三媳婦兒田禾秀見兩人都搭腔了，自己沒說話。

章小水道，“我看你們才是做賊心虛吧，明知道王二郎爹孃是怎麼苛待他的，這會兒出了事情還全罵王二郎不孝，沒把人逼死你們不甘心是吧。”

“你們可摸著良心，把人逼死了，看王二郎半夜找不找你們。”

劉翠翠和趙麗花剛剛瞧見王二郎那慘白的臉就哆嗦，渾身濕噠噠的好像水鬼，這下都不敢出聲了。

田禾秀放低語氣緩和道，“當父母的總不能害自己的孩子，那打罵都是為了孩子好。不讓他躺著，那也是老祖宗的規矩，怕招了水鬼沾染了晦氣，可不能沾家裡的物件，不然就糾纏不清了。你年紀小，不懂也正常。”

有人搭腔，劉翠翠又膽子大了，“可不是，老話說的好，天下沒不是的父母。”

趙麗花也道，“懷胎十月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誰不心疼？孩子不打不成材，老話說的好‘黃荊條下出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