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皮毛發亮,氣血十足手長腳長的有力,有好好長大。
再回想幾年前的小不點,好像昨天的事情。
“不是,別著急。就是有喜了。”李瑜支支吾吾還不知道怎麼樣說時,章有銀已經很喜慶開口了。
李瑜肯定難為情啊,孩子都這麼大了。
章小水可沒看出他阿爹的難為情,只抓著李瑜的手驚喜道,“哇,真的啊,我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虎仔道,“那可真來的時候,剛好家裡要修新房子,這娃娃生下來就是要享福的。”
石墩道,“走一個章崢,來一個章老三。希望是個小子,這樣就能讀書科考,把山子娘那嘴臉壓下去。”
章小水也樂,“那我可得好好賺錢,每年多殺幾十頭豬。”
虎仔道,“那我每天監督他讀書,要是貪玩就打他屁股。”
孩子都不知道性別,孩子們就把孩子未來規劃都想好了。
章有銀怕李瑜有負擔,踹小子們道,“去去去,我這個當爹的都還沒說什麼。”
章崢道,“那舅舅的身體怎麼樣。”
章有銀道,“老王大夫說之前調理的好,沒問題。”
那老禦醫有先見之明啊,之前李瑜氣血兩虧,但人家夫夫正當壯年又恩愛和睦,早晚都會再有子嗣。便在養生丸裡新增了類似四物湯藥效的藥材。一年二十兩,貴有貴的道理。
一行人樂呵呵的離開了醫館,朝鏢局走去。
鏢局在城西門附近,城東這片是衙門鄉紳官學地帶,酒樓食肆小吃攤販多,土地價也貴。城西那邊多是廠房,酒廠、陶瓷廠、染坊等佔地大的鋪子,或者外地人進城多租在那邊的院子。
虎仔很少進城,壓根不知道鏢局什麼樣子。聽程武吹牛說過,鏢局一般都是四四方方的大院子。高牆、大門、有的還有暗栓、千金閘,甚至窗戶都是小鐵窗,防止敵人潛入。一定會有一個很大的練武場,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
可一來到鏢局門口時,虎仔都呆住了。咋這麼破爛。
與其說是鏢局,其實就是個大雜院,大門都飽經風霜的斑駁,銅環沒維護生鏽,石階前倒是幹淨沒生草。從大門裡望去,倒是有人在操練,號子聲和武器鏗鏘對打聲聽著很是熱鬧。
那牆壁上張貼了麻布,用黑色大字寫著招鏢師趟子手學徒,綜合月錢兩百文至十兩,包吃包住,具體細節詳談。
石墩懷疑就這破地方能開出一個月十兩錢來?
但是來都來了。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很矮壯的男人,一身靛藍勁裝腰間黑皮帶,腳蹬靴子,腰間挎刀,矮,但是氣勢足。
來人一看見章有銀就兩眼放光,身高八尺有餘,猿臂蜂腰,眉高眼深,兩眼有神,行走間氣息吐納都是內行人。這感情好啊,來了個真把式的。
相互報了姓名,得知是送三個小子來的,李錢來就遺憾面色糾結了。
李錢來問道,“多大了?”
章崢道,“十六。”
李錢來打量章崢,身高比他還要高出個腦袋,看他時下垂著眼瞼,睫毛長投下一片陰翳,眼睛黑亮,好像天地陽光都收納進那眼底,但他這個人看著不像旁邊哥兒那般明朗,反倒顯得心機陰沉野心勃勃,絲毫不懂得藏著掖著。
是個小狼崽子,這樣不好招惹的人做領頭開路的趟子手最合適。
李錢來要了戶籍來看,一翻開,被騙了,板著臉沉聲道,“十五都還差半個月。”
章崢笑道,“實歲十五,虛歲十六。”
這小子是個機靈的,尋常新人他這樣一兇,都嚇得慌張不敢說話,倒是比那些十八九歲能出世面。
招現成的鏢師很難,縣城裡武館學徒都只十幾個,不說那一年昂貴的束脩,就是鞋襪衣褲還有各種年節送禮就壓倒普通老百姓。
家裡稍稍富貴的,不願意孩子吃這種苦頭,有這錢都想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供孩子讀書做官才是奔頭。
這一下來了三個小子還是有武術根底的,李錢來是歡喜的很,練個一兩年就可以跟著走鏢了。
“行,不過你們三個小子沒滿十六歲,嗯,是實歲十六,按照鏢局規定做不得鏢師,得從學徒做起。一個月兩百文,平時打雜習武。”
石墩立馬不服,隔壁大黃村被他們打趴下的黃金書都能一月二兩,他們憑什麼只二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