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可把黃氏氣的胸口疼。
章崢三人路過大黃村的時候,就在黃老村長的小雜貨鋪前,被黃氏問了話。
黃氏自持輩分又年長,說話的語氣完全像是審問孩子似的,好像能輕輕鬆鬆的拿捏。
“你們三小子一個月有多少。”
虎仔和石墩對黃氏那態度愛不搭理,沒爆粗口罵人已經是極度的剋制了。
章崢很老實。
章崢道,“三十天。”
虎仔沒忍住笑出了聲。
黃氏一懵,而後見章崢這個老實樣子怕沒聽懂,不耐煩問道,“我問你一個月的月錢!”
章崢反問,“我要說多少你心裡才舒服?”
這話說的,小鋪子外的歇腳閑聊的村民都笑了。擺明瞭就是黃氏嫉妒,故意在這兒攔道小家子氣。
章崢這小子嘴巴厲害,說的黃氏臉色亂了,這可難得。
黃氏也不是好惹的,“我就是問問而已你小子就不高興了。”
章崢道,“我就是不說而已,你老嬸子就垮臉了。”
黃氏怒氣的面色一滯,哆嗦著嘴皮子想著如何反擊,周圍可都是鄉親看著!
章崢抬手打斷。
“好了,我沒功夫看你老太太胡攪蠻纏,一個一隻腳快入土的人,在這兒欺負小子,可惜,我贏了也覺得癩□□沾腳——甩不掉又惡心膈應人。”
才四十歲的黃氏氣紅了臉,抬手指罵章崢,但是嘴巴只蹦躂出個你你就沒了下文。
虎仔嘴角咧開笑得不行,“走啦,咱們賺錢去咯。”
章崢說話真不好聽,但是他們聽的爽!
石墩對吵架沒虎仔愛看熱鬧,他還想著他孃的。要是等會兒路過黃書生家,他娘問他一個月賺多少怎麼回答。
他回想了下許桂香虎平頭兩人知道月錢時候的反應,很驚喜竟然有錢,還說這很不錯了。學徒包吃包住還開工資,這樣的活上哪裡去找。再想想張春妮兒來章家學手藝,那還要倒貼錢的。
等會兒要是他娘要問的話,他是如實作答還是吹個高月錢?高月錢他娘會高興,在男人家也有面子。
石墩打定了主意,還給章崢虎仔通氣了。
章崢和虎仔都覺得沒必要,要是說高了,那也就高興一會兒會兒,因為你拿不出多的錢孝敬人。反倒落得不好了。
鄭秋菊這些年,年節衣裳鞋襪糖果,都緊著石墩,石墩不想讓她失望,也是正常的。
虎仔拍了拍石墩肩膀,“那你說吧。就當是咱仨的奮鬥目標了。早晚有一天能賺錢的。”
章崢也點頭。
石墩心裡好受多了,對,他還年輕,肯定能賺錢很多!
經過黃書生家門口的時候,又見鄭秋菊在地裡挖土像是在撒蘿蔔籽,那婆母端著針線簸箕坐在屋簷下縫制小孩子的肚兜,小媳婦兒正撐著腰桿,走來走去,婆母那眼珠子都盯著人腰身,像是擔心人腳滑閃著腰。
沒辦法,她家已經三代一脈單傳了。到他兒子這裡,還沒個種,她要是死了都沒臉面見黃家祖宗了。
一見山狗村的三小子路過,婆母和小媳婦兒都相視看了眼,再朝鄭秋菊使眼色。
問問到底多少錢。
能給多少錢。
鄭秋菊怕耽誤孩子趕路,直接鋤頭放地裡,手指上的幹泥也沒洗,就走到石墩面前。
“你脾氣暴躁,一點就惱,這性子得改改。凡事多聽章崢的。聽人勸吃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