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時候一臉的驚詫惡心厭惡。”周小溪一臉確信的盯著章小水。不容他狡辯。
章小水道,“那時候確實沒想過,你猛然一提,我當然覺得惡心的雞皮疙瘩起來了。畢竟我是真把章崢當親哥。”
周小溪信,但是又疑惑,“那你接受的挺快的。”
章小水滿是無奈被迫妥協的口吻道,“我哥臉皮薄,我要是猶豫下,他得離家出走。”
周小溪滿是驚訝,“你還說你沒心思,只當親哥!”
“不是,我是記得你從城裡回來一趟後就急吼吼的,挑了一圈沒合適的物件,你才一拍腦袋相中了你哥,咦,你對親哥都能下手。”周小溪笑嘻嘻道。
“為了我的幸福,當哥的犧牲委屈下怎麼了。誰叫有人好不容易給我相看,他一個個嫌棄的都攪和了。”
看得周小溪羨慕的不行,這就是章崢從小給他霸道的底氣。
雖然章崢很少喊章小水弟弟,但是沒他的不著痕跡謙讓,章小水怎麼可能養成這麼肆無忌憚的性子,腦子一熱,想要他哥就有膽子行動。
“你命真好。”周小溪道。
“我們命都好。緣分遲早會來的。”
就像他一直覺得不急,當時去鏢局後只是想順道看蘇紫,也並不是給程武叔當說客,但恰好就扯到了這個話頭。
不可否認,他是真的被蘇紫那番話給嚇到了。
他是想成家的,不想一個人過日子,他習慣了家人的熱鬧,受不住一個人回到家冷冷清清的模樣。
聽了蘇紫的話著急了,世上合適的好小子就這麼難尋,當時候他沒反應過來,滿腦子都是想盡辦法把章崢綁到手。
現在想,章崢那會兒的“鬼迷心竅”,以及動不動就別扭臉紅,還有無意間牽手時的熱汗,一切有跡可循。
兩人在床上說了會兒悄悄話,聞到灶屋的香味飄來,才都默契的掀開褥子,齊齊爬起來了。
今天外面下了小雨,地面是濕的,不過正屋和灶屋成直角,屋簷也修的寬,一點雨絲沒把屋簷下的石階打濕。
他家運氣也挺好的,修屋子那會兒沒下雨,工期順順利利的。
章小水刷牙的時候望著天,希望章崢他們也不要遇見下雨天,不然這種子一遇雨水就完了。雖然這不在鏢師考慮範圍類,但是賺錢都不容易,章小水還是希望章崢沾手的事情都順順利利的。
再者下雨,估計也不好走鏢,冬天又冷。
章小水只想一下就不想了,刷牙洗臉後就進灶屋吃飯。
飯桌上擺了三菜一湯,地裡的油菜苗已經手掌高了,移栽時,有些根摘斷了或者根須少的,就拿回來炒菜吃,很清脆爽口。
劉翠翠和田禾秀家都很喜歡吃油菜秧子,反正這會兒幾畝地已經種下去了,還有些多的秧苗沒種,村子裡喜歡吃的,就去地裡掐一把嘗個新鮮。
再過些時日油菜秧子老了就不好吃了,章有銀就會全拔了洗幹淨焯水醃製做酸菜。
“誰家送的菌子?”章小水喝了一口湯,鮮的暖胃,好像置身初冬的山野裡清香。
章有銀道,“王二郎送的,說採了幾朵平菇,給錢不要。”
周小溪道,“他錢攢多少了?要是明年不夠,我給他借。”
章小水道,“估計兩百多文有吧。”
周小溪嘆氣,春妮兒都靠手藝賺了快兩百多文了。她手巧又耐心,編縧子打絡子和刺繡都在學,還見縫插針的幹家務活,周小溪都服氣的沒話說。王二郎手笨,也不是學不會,就是做出來的達不到精細想買的程度。只能進山尋摸了。
周小溪想著又夾了一筷子白蘿蔔炒肉絲,香的像是吃席面似的,他道,“章叔不是之前夏天說,打算冬天進城擺攤嗎?”
這事兒倒是問到章家的矛盾點上了。
如今地裡的小麥和油菜都種下地了,地裡活不多,即使有也請小工做,不是那種挖土秋收這種力氣活,其他活也開不到三十文一天。就像是種油菜這種手邊活,小鋤頭刨個窩子,用手扶著苗,一手趕些細土把苗捂緊,要不了力氣,十五文一天就可以。
所以地裡活請人看管,每七天左右施肥除草,一次請兩個人,一天六十文,一個月兩百多文工錢開支。這成本章家能承受。
章有銀就是看著李瑜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他人不在眼前他不放心。
以前懷水寶的時候沒條件,他傻傻的也沒心肺,全讓李瑜一個人日夜憂思擔著了。後面月子沒做好,好落下了病根。
所以這次又懷了,章有銀很小心的伺候,拿著吳嬸子給的藥膳方子來調理,見李瑜臉頰還生了點肉,紅潤氣色好,他瞧著就安心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