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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親、

王三出了李錢來的屋子後,李錢來又繼續算賬。

一算賬,他就忍不住抓頭包,把算盤珠子晃的亂響動。

鏢局已經三十一個人了,如今糙米一鬥八十文,多虧了縣令大人平了米價,不然米都吃不起了。

鏢局不管鏢師的夥食,只管學徒的。

這些小子都餓死鬼投胎,就打一人一天兩斤糙米一斤雜糧,一個月約莫十二兩。

水錢,如今過了幹旱,水錢從一擔四文降到兩文,一天要用十個大水缸,全部裝滿得八十文,一月二兩半錢了。

其他柴火、油鹽醬醋、買菜等等每項開支都比水貴,月算下來緊吧著花,也得二十兩銀子。

騾馬吃的草料也貴,一塊鹽磚貴,夏天熱的時候,兩個月就買了三塊,巴掌大,要半錢。

騾子只吃麥稈豆杆不能走長途沒體力,還得吃大麥、黑豆等雜糧,每月一頭得二兩銀子,十頭騾子兩匹馬,每月總共就得二十五兩左右。

每月還得留藥材看診費用、人員傷亡體卹金,人沒了,補五十兩。賬本上體卹金要雷打不動留兩百兩。

這樣總得算下來,手上銀子低於三百兩李錢來都要心慌。

更別提還有其他大頭還沒算,鏢師一年四季三套衣裳鞋襪。學徒們的工錢。學徒月錢開支四兩六百文,黃金書一個人月錢抵二十三個人的一半!要二兩。

李錢來氣的想扔筆。

這是能算出來的,還有些打點關系不能算的,想維持鏢局真的難。

所以是真的很窮。

每天白菜蘿蔔酸菜輪流吃,這些小子都遭不住,月中還得買肉吃,想想就心痛。

現在手裡只一百兩了,要是再不進賬下月日常開銷都不夠。

王天亮道,“這批小子裡,先丟擲十個吧。練了兩三年,是不是塊料子都看得清了。”

退出鏢局怕是很多人喜聞樂見的,他們在鏢局裡練了幾年,還是很搶手的,酒樓花樓打手、鄉紳人家看家護院,早早就有戶主向他們詢問了。

而且,這種苦行僧的日子對成親的年輕小子來說,也難熬。

走一波人,日常用度的開支能少一半。

李錢來嘆氣道,“那騾子我是不是貪多賣錯了。”

李錢來前幾年雄心壯志,見著騾子就買,畢竟一個縣城裡賣騾子的也沒多少,馬販子還得從其他地方調。有的老闆有商隊他們鏢局出人就行,但有的沒有,得他們鏢局出騾子馬車。

鏢局走鏢範圍一直在華水縣周邊縣城,一趟鏢根據押鏢的貨物價值或者護送人員地位等要價十兩至二十兩,只在周圍縣城走鏢,往返半個月。

想要賺錢,那就得走遠鏢,去州府外面。

不過一趟鏢下來往返也近三月了。

王天亮道,“沒買錯,這些騾子咱們有用。就是出州府走遠鏢太過危險了了。也不知道老二他們還有多久回來。”

鏢局之前接了商賈之女遠嫁送親的單子,派了七個人出去。回來商隊還會買一些布匹,所以相當於是押送了兩趟。價錢也可觀,一百兩。

走的都是官道,應該沒什麼問題,但跨了州縣,又多山道,地形地情不熟,未知更是恐懼。

所以王天亮和李錢來兩人都提心吊膽的,只想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

要是負傷回來,那下月的大單子,可就難上加難了。

鏢局裡的日子就這樣平淡又周而複始的過著。

章崢他們三人日子過的順順順利利,他們的木盆都放在屋外,早晚都有孫大牛幫他們端水。

白天習武、學做鞋子縫補、搭灶臺,晚上洗澡後就洗衣服。

章崢勤奮愛幹淨、每天都洗衣服襪子擦鞋面,顯得與其他學徒格格不入,就是虎仔石墩都是三四天沒衣裳換了才洗。

章崢又得了一個“愛幹淨的寶寶”名頭。

反正章崢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