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正和周小溪玩他手上的串珠，周小溪見章小水喜歡蛇和兔子紋樣的珠子，打算把四顆取下來，這樣帶上正好了。

忙碌解手串的章小水扭頭道，“啥？”

“他說‘把小水哥哥喊出來，別說是我喊的’。”

周小溪笑出了聲。

其他大人都哈哈笑了。

虎二郎摸不著頭腦，他沒說錯啊。

一字不差的。

石墩起鬨道，“就說崢寶小氣，什麼話還不能當我們面說的，又不是外人。”

周圓哈哈笑，“就是，還偷偷摸摸一邊說。”

章小水沒出聲，假裝很不經意間就起身出去了。

章小水出了灶屋穿過院子來到堂屋，堂屋冷冷清清的，神龕下掛著一副老子像，設有香案，除此外椅子都沒有，全被搬到灶屋了。章崢就一直站著，肩膀上掛著包袱，一看到他來眼睛都亮了，原本有些焦躁的面色緩和下來了。

這樣子，好像約好私奔等待情人彙合似的。

明明他倆過了明路的。

章崢也無力問章小水為什麼開始不來了，因為他還在想怎麼給章小水禮物，章小水才會高興而不是覺得浪費。

“喊我幹嘛。”章小水道。

章崢手裡捏了個東西，一聽章小水問，手卻心虛的往褲兜裡塞，塞完自己都唏噓，哪有這樣窩窩囊囊送東西的。

他又想掏出來給章小水，但一塞一掏就顯得更手腳不好使喚的傻了。於是章崢摸摸鼻子道，“你怎麼不生氣。大家都有禮物你沒有，你不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沒買禮物說明是把錢好好存著的啊。

章崢原本只是想小鬧一下，這樣順理成章把東西送出去，但是章小水那情真意切的不在乎讓他氣急了。

“你應該要生氣。未婚夫出門回來不待禮物，你不生氣？你不生氣就是不在乎我。”

“哇哦，我在乎。”

“別氣別氣我也在乎。”

“嗯，我們都在乎。”

“小崢哥哥我們也在乎！”

章崢聽著門外的聲音，抬頭，就見門口探出石墩、虎仔、周小溪、小月牙三個孩子，以及……院子裡探頭探腦的大人們，周圓笑得眼睛都眯了，程武磕著瓜子瞧著好不熱鬧。

一個個都嬉皮笑臉的一點都不正經。

小時候覺得這些大人很成熟嚴肅。到底是什麼給他的錯覺。

章崢一字一句僵硬道，“為、什、麼、都、出、來、了！”

虎平頭樂呵呵背手道，“好玩。”

許桂香笑得得趣，“好看。”

章小水好心建議道，“哥哥，這種時候你臉皮越薄越會被打趣的。”

章崢瞧章小水真誠臉，一口氣憋胸口又深吸了下，抿嘴轉身走了。

章小水忍不住笑了下。

章崢沒聽見身後的腳步，咬牙低聲道，“還不跟來。”

章小水朝院子裡看熱鬧的人大方揮手，鞠躬，落幕了，別看戲了。

章小水跟著來到了他們的屋子。

章崢站在門口把手，一腳攔門一手撐門框，把門開了個縫隙，只夠章小水一人能進，章小水貓著腰從他哥腋下剛過，就聽身後門咔地鑿合上了。

像是深怕放進一個多餘的人。

章小水瞅著又是這個門口角落，有些犯怵，章崢咋就偏愛這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