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追著程武道，“程叔！你看，我哥能這樣，你能這樣嗎！”

章小水獻寶似的把章崢往程武面前懟，好像捧上一條鹹魚似的，程武低頭一看，章崢不知道是羞的還是痛的，面紅耳赤，弓成了紅蝦米。

程武齜牙道，“我不能，你哥快痛死了，你還在玩。”

哪知道章崢艱難擠出聲，“我、沒、事，反正我倆贏了你們。”

……

不愧是你倆。

章小水覺得他們贏了，忙把他哥放地上，章崢佝僂著腰身捂著胯，死死剋制原地蹦躂的沖動，連連跑進屋裡。

剛才多威風冷酷，現在就多狼狽好笑。

章有銀那嘴角就沒下來過，看吧，耍酷，這就是下場。那滋味一想就很酸爽。

章有銀見程武兩人恩愛的很，一路抱來的，都怕人濕了鞋滑了腳，章有銀又操心了，怕程武這個傻大個被人拿捏，雖然現在看人還是個軟兔子，拘謹乖巧的幾乎挨著程武，很依賴的樣子。

不過程武也不傻，誰對他好不好的，他還是能分清的。

程武端來的魚塊炸的很漂亮，有兩種，裹了麵粉和沒有面粉的，金黃色大小均勻，粗的魚刺魚骨都剔除了，滿滿一大木缽。

不用說，是趙蘭鳴的手藝。

章有銀和李瑜都誇他好。

確實是真心誇，短短幾天，程武就改頭換面了。胡茬也幹淨了，鞋子也幹淨，以前衣裳從來沒好好穿，褲子外頭還飄著一截灰溜溜的裡衣，活像個不正經的惡霸地痞，如今看著像個有家的人了。

眼睛是亮亮的喜氣。能讓人感受到他們的幸福。

章有銀連說了幾個不錯。

傍晚章家過年。

今年過年就熱鬧了，多了吳嬸子和趙蘭鳴。

門外章有銀放鞭炮，章崢和章小水程武夫夫都看著，鞭炮著火瞬間成了霹靂吧啦的火蛇，炸開了煙霧硝煙，刺得耳膜疼。

程武見趙蘭鳴捂著耳朵不適應，又喜歡看紅紅火火的炮竹，便雙手覆蓋在他耳邊。

趙蘭鳴臉熱，但眼裡的笑意盛開了。

章崢也想給章小水捂耳朵，可章小水就是要聽響兒呢。

有些遺憾，但是他也能從章小水亮晶晶的興奮裡感受到快樂。

年夜飯，趙蘭鳴和吳嬸子都是第一次這麼熱鬧的過年，看到飯桌上的菜品有些新奇。

李瑜笑道，“這些是我老家的習俗。”

過年必備四樣如意菜，也都是素菜。

“這道叫做如意菜。”

其實就是黃豆芽、白蘿蔔條、胡蘿蔔條加上雪菜混著炒的。

李瑜道，“黃豆芽是像如意。”

吳嬸子瞧著道，“那白蘿蔔條就是金條。”

趙蘭鳴道，“胡、蘿、蔔是……”

他說話結巴，但是見大家都不忙不催帶著笑，鼓勵他說一般，面頰鼓了鼓道，“黃、金？”

程武立即拍手鼓掌，“媳婦兒真聰明！”

趙蘭鳴臉紅的不自覺，接不在這麼些雙眼睛的打趣，低頭看底下，就見章小水和章崢手指在玩，章小水手指像是螃蟹的在空中爬，章崢就用手指往回盤，兩人樂此不疲的。趙蘭鳴偷偷抬眼看旁邊兩人，兩人都乖乖的朝他笑。

李瑜又介紹了其他幾道菜的寓意，一道藕脯，是用藕、蓮子、紅棗、白果、紅豆加紅糖煮成的甜菜。

藕裡很多孔，寓意“路路通”象徵來年萬事亨通。

吳嬸子也說自己老家過年哪些菜是必備的，比如年糕和粽子必吃，讀書科舉高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