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仔大大咧咧道,“向日葵唄。”
然後就是章家兄弟一頓揍,虎仔委屈的很,“章小水就是章崢這顆向日葵的小太陽啊,一天到晚圍著你轉,我說錯了?!”
章小水收手,一臉心虛,然後拎起章崢揍,都怪章崢把他帶偏了!
“寶寶不哭嗷,爹爹愛你。”章小水拍虎仔後背道。
章崢也拍虎仔後背,“此子愚笨,但父愛如山。”
虎仔發狠道,“你們給我等著!”
騾車一進過周家,虎仔就跳下車喊周小溪出來幫忙,周小溪聽見聲音跑出來,就見虎仔慫慫的樣子,有些失望道,“你不會打回去嗎?”
虎仔道,“二打一,我傻了才打。要怪就怪你小時候不習武。”
周小溪道,“那也怪你小時候不拉著我習武,你天天就知道跟著章小水屁股後面玩。”
章小水嚴肅又苦惱道,“抱歉啊,我小時候太不懂事了,哦,現在也不懂事,讓你們為我反目呢。”
那看好戲的笑,惹得三人都想打他。
章有銀沒管孩子打鬧,和柳桑打招呼說話,得知路已經修好,可以趕著騾車直接回家,面上別提多高興。
土路夯實得平坦,騾車趕上去起了淺淺的車痕,路邊的水田已經犁得平整,像一面水鏡子似的倒映著章家父子三人的笑臉,就連騾子那長睫毛大眼睛都瞧的清。他們家的田裡已經撒了谷種,在水田裡綠茸茸的,像是胡茬似的短尖。
直接到家還真方便。
李瑜一聽見動靜就出門看,他月子坐的好,面色紅潤這會兒盼了一天的人影終於見到了,兩眼含笑,他還沒說你們回來了,章小水兩兄弟就高興道說他們回來了,就連章有銀也毛頭小子似的,嗓音很是雀躍。
兩兄弟擦洗一番,便進屋看弟弟們,也讓著李瑜和章有銀夫夫說會兒話。
章有銀一邊卸車軛,一邊給李瑜說連路來小子們的熱鬧,“那真是裝了一窩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吵得耳朵疼。”
然後湊近李瑜看了看,“怎麼又變漂亮了。”
小別勝新婚,李瑜也是臉皮薄,臉都被說熱了,罵他沒正形。在章有銀聽來像是打情罵俏似的,嘴角笑意就沒下來過。
章有銀把板車卸好,又把騾子牽棚裡關著,李瑜沒怎麼說話,但都是跟著他,章有銀心裡軟乎乎的,“那兩個小的還聽話吧。夜裡哭不哭,我昨天聽人說第二個月開始會很鬧騰,夜裡哭鬧多,還說什麼腸絞痛多。”
李瑜聽章有銀這話問的,好像一個月沒見似的,“還好,有王燕子看著。孩子們也很安靜,跟水寶那會兒一樣,一哭一鬧唸叨下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立馬就睡了。”
“辛苦小瑜了,等城裡安頓好了就接你們過去。”
李瑜不想給章有銀太大壓力,城裡住花銷多大啊。而且因為章有銀兩天就會趕著騾車回來裝菜,看孩子看他,李瑜倒是也沒那麼難熬。
反而他在傢什麼都不用幹,飯菜有吳嬸子做,孩子有王燕子帶。周小溪和春妮兒也懂事,反正辛苦的是他們在城裡賺錢的。
他在家裡好吃好住風不吹雨不淋的,想著父子倆住的不好,忙得腳不沾地,李瑜心裡就難受。
“你們屋子到期後就換個好的。不要捨不得錢,賺錢重要,但是你們身體更重要。”
章有銀把騾子關進棚裡,倒是在偏角也沒忙著進屋,夫夫倆就在屋簷後說話,後山樹林染上了黃綠絨毛似的一簇簇的,呼吸間都是山野水汽清香,鳥兒枝頭蹦躂啼鳴,一派山色盎然。不過他們眼底裡都只看著彼此,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章有銀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給小瑜彙報。原先答應你四月份把你們接城裡來,現在要推延到五六月了。”
李瑜道,“沒事,租那麼大的院子確實費錢也不好找,等我們錢再攢攢。”
李瑜心裡也挺矛盾的。一方面他住慣了家裡,習慣了山狗村的山山水水和人,要他搬去城裡住,總感覺束縛。
在他看來,家裡什麼都好,自由自在的舒心愜意。
況且都去城裡住,他去了肯定得帶著周小溪春妮兒,吳嬸子也會幫他帶孩子。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加上租金,不得四五兩了。
但是他也想和章有銀一起,最重要的是,孩子小容易生病,去城裡看大夫方便很多。
章有銀道,“我保證五月就把你們全部接過去,把你的刺繡鋪子開起來。現在不行是因為咱們買了鋪子。”
這是李瑜沒想到的,他的打算裡只會租一個鋪子,愣了下,“那得多少錢啊。”
他手裡有二十五兩,最近也忙著看孩子,沒工夫刺繡,沒進項。章有銀之前每天把賺的錢都帶回來交給他,李瑜嫌麻煩,叫章有銀自己保管等攢夠百兩了就換成銀子,一部分存進老字號錢莊,一部分留著做家用和日常食材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