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噗嗤沒忍住大笑,好心建議喊道,“你這時候閉嘴比較好哦。”
黃金書哪還有理智聽章小水的話,一邊大叫一邊後退閃躲,結果嘴鼻子都是,腦袋衣服也沾染了。
樹底下的人快要氣的眼球爆裂,狂怒無能的捶打樹幹,但樹幹有大腿粗,只是晃了晃,樹中間的章崢絲毫不受影響,把又添一顯赫戰績的兄弟收進褲子裡,勒緊褲腰帶深藏功與名。
樹上的章小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很快他就沒了笑,朝不遠處來的人影道,“哥,有人來了。”
章崢摸了摸衣兜裡的餅子,“不慌,舅父也會找來的。”
黃金書大吼大叫憤怒到了極點,已經開始拿柴刀亂砍周圍的草和樹藤了,氣急亂發瘋連一旁的獵狗都忘記了兇吼,只靜靜離黃金書遠了點。看樣子他平時脾氣暴躁,失控的時候也沒少拿狗撒氣。
“么兒,怎麼搞的!”
黃大興一身狼狽的頂著泥土草屑跑來,手裡還拎著一隻灰色野兔子和一條十斤多重的果子貍。
看著很是豐收的模樣,只是瞧著捕獵也費了很大的精神,臉色灰敗不是很好沒有銳氣。
黃金書一看他爹回來,當即哭嚎著指樹上兩人牙咬切齒道,“爹,拿箭把他們兩個射下來!我要他們吃狗屎!我要他們死!”
黃金書一跑近黃大興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離兒子遠了點,只鼓著眼道,“沒出息的東西,被兩個孩子嚇得尿褲子。”
黃金書委屈大吼道,“是那個小鬼頭從樹上滋尿!”
“還把大灰的鼻子和眼睛打傷了,爹你快射啊快射啊。”
安靜的山間裡回蕩著黃金書崩潰的怒吼,樹上兩人緊緊抱著樹,面色都不太好。他們可看見獵戶背後背的箭了,不是他爹舅父那種竹箭,而是鐵箭頭。
黃大興仰頭,也看見了樹上兩孩子。他眼底陰狠痛恨閃過,最後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大喊道,“你們下來吧,我和你爹是好兄弟。小孩子打打鬧鬧正常的很,你們爬這麼高別摔著了。”
章小水緊緊抱著樹幹,腳丫子也不在空中溜了,死死收籠抱樹,哼哼道,“真傻,還用這種把戲騙小孩子呢。老掉牙了。”
章崢兇道,“我勸你老實點,我舅父就在山裡,他也在趕來的路上,小心一拳捶死你。他能一拳頭打死一頭牛,一腳踢死鎮山虎!”
“水寶,你再堅持下,舅父肯定要來的。”
“哥哥沒事,我坐在這裡好舒服的,好像鳥窩裡的小鳥啊。”
章崢咄咄逼人的嘴角一僵,見章小水絲毫不怕,那兩腿只安分了下,又伸出來在空中晃悠,一手還閑的沒事揪樹皮往底下兩人腦袋上砸。要知道地上的人看著矮小的很,他們起碼爬了七八米高。
黃金書見兩兄弟一點都沒被嚇破膽,好像樹上的猴子看把戲似的,氣的直接扯他爹後背的箭匣子,想要自己拉弓射人。
而就在黃大興也彎腰意動取箭的時候,樹林子裡鑽出來的急促腳步聲當即嚇得黃大興臉色煞白。像是某種驚恐後的下意識應激反應。
“爹爹你終於來了!他放狗咬我們!”
“舅父他們要殺死我們!”
樹上剛剛還悠哉活潑的孩子,這會兒臉耷拉著害怕聲音都顫抖著。
章有銀看向黃大興,黃大興那臉色難堪的很,忙道,“沒有誤會誤會,這不是我擔心孩子掉下來,喊他們下來嘛。”
黃大興還把手裡打死的兔子和果子貍小心翼翼放章有銀腳邊,討好道,“這都是章兄弟的。”
黃大興說完就拉著一旁驚震的兒子,連拖帶拽似的把人拖走,但是章有銀攔住了。
“你兒子放狗咬兩兒子,就這麼輕飄飄走了?我們是好兄弟,但也不能讓孩子心寒不是?”章有銀說的時候眼睛看向了他背後的箭匣子。
黃大興臉色一緊,連忙把背後的箭抽出來五根,抽的時候不知道像是扭到身上哪處傷痛了,疼的臉色煞白,但還不敢動作放慢,飛快抽出箭給了章有銀。
然後一臉惶恐又不安的討好看著他。
章有銀對樹上兩孩子問道,“你們看這賠禮夠嗎。”
兩孩子看著下面一幕幕都愣住了,還真是好兄弟啊。
他爹什麼時候和黃大興這個老賴皮稱兄道弟了?
那鐵箭頭也捨得賠禮啊,他可知道這東西貴又難得的很,有錢都難搞到手的。他之前就聽虎叔和他爹說過箭頭的寶貴難得。
章小水道,“夠了夠了。”
章崢也點頭,懂得見好就收。
於是黃大興麻溜的拎著撒潑打滾的兒子走了,黃金書還不肯走,嘴裡還破口大罵,黃大興立馬就一嘴巴子打去,那兇神惡煞把兒子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