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機怎麼解釋。”譚雄打斷他,語氣更冰了。
他從昨晚就一直打程無懼手機,一直關機。直到打到自己的手機都關機了,都沒能聯絡到程無懼。
譚雄氣得便秘,為了幫程家兩兄弟幹壞事,他連工作都丟了。雖然他原本也打算辭職,但主動辭職跟開除是不一樣的。
現在他不但沒法在行業內找工作,連領失業金都沒法領,家裡老婆正在跟他鬧離婚。
是真他媽的晦氣。
“懼總之前承諾過,我幫你辦事,你會把你樂園的總監位置給我做。另附40萬感謝費,我沒說錯吧?”譚雄把話直接挑明瞭。
程無懼冷笑一聲:“我是承諾過,可那是建立在事成的基礎上。你找的那個小騷貨搞砸了我的計劃,到現在都聯系不到人。你還有臉找我要工作!”
“你——”譚雄急了,上來一把扯住程無懼的衣領,“老子最他媽討厭沒有契約精神的人。你計劃失敗是你自己蠢,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還想搞陸虞……”
砰——
程無懼一拳打在了譚雄臉上。
譚雄震怒,反手也揍了他一拳。兩個老爺們你一拳我一腳在候機廳互毆了起來。
程驍勇一見旁邊有人開始圍觀,趕緊橫在倆人中間:“別打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丟不丟人。”
“他找打!老母雞上天,裝什麼好鳥!”程無懼惡狠狠地瞪著譚雄。
現在陸虞這個名字就是紮在他心裡的一顆毒刺,不提還時不時就釋放毒素讓他難受呢,何況是明朝暗諷。
“你是好鳥,”譚雄也張口大罵,“鼻子底下掛倆蛋,動物協會都得保護你。”
倆人罵著罵著又要上手打,程驍勇心累無比,不得不強行拽著兩人把他們拖進旁邊的男廁所。
“聽我說一句,”他擰著眉心,轉向臉紅脖子粗的譚雄,“這件事大家都損失慘重,你丟了工作,我們也花了幾百萬壓新聞,誰也不要計較了,這次都栽了,認命。”
譚雄反應了兩秒:“不對,這事由你們而起,我是被你們拖下水的,我憑什麼不計較,我憑什麼認命!”
“那不然你還想怎麼樣呢。”程驍勇沖他一攤手。
譚雄指指程無懼:“讓他履行承諾,給我總監級別的工作,還有40萬感謝費,一分不能少。”
“我可去你個一分不能少,智障!”程無懼啐了一口,“我警告你,再給我無理取鬧我讓你永久消失。別再妄想找我要工作了,給你五萬塊感謝費,該幹嘛幹嘛去。”
他說完扔下一張銀行卡,拉著程驍勇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譚雄捂著半邊臉咬牙切齒地沖著他們背影詛咒。
“忘恩負義的狗逼,敢耍老子,看老子怎麼neng死你!”
程億跟陸虞是中午的航班。
不等飛機起飛,程億就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昨晚他沒睡好,查了半宿精神科和心理科專家。
幫程老二查得。
他怕下跪的陰影在程老二心裡揮散不去,久而久之積聚成疾。
得未雨綢繆才行。
他甚至綢繆到提前預定了一家知名精神科專科醫院的住院床位。
入睡時天都快亮了,早晨起來腦袋昏昏沉沉。
“先生您好,請問喝點什麼?”空姐禮貌站在陸虞座位旁,微笑詢問。
陸虞下意識扭頭看向裡側的程億,卻發現後者已經睡著了,睡得很香,很沉,胸口輕微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