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禦三家,想要見天元也得先預約,天元倒是並沒有拒絕見他們,而是將時間定在了三天後。
三日後,東京街頭。
羂索又換了一具身體。
他並不是為了躲避加茂的追殺,他換身體,純粹是因為那個女人的身體已經被咒靈打爛了。
……字面意義上的打爛了。
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段時間還和真人聊得好好的,真人也終於要帶他去陀艮的生得領域團建,結果他剛進去就被打!
四個特級咒靈齊上,羂索好險沒交代在裡邊,還好他以前換過無數具身體,積攢了足夠多的底牌,這才能從陀艮的生得領域逃出來。
他現在很迷茫,和咒靈的合作分崩離析,總監會那邊也因為五條家大長老的介入令他望而卻步。
或者說總監會就是個垃圾,五條悟佔高專稱王,他們竟然到現在都一個屁不敢放!
禪院甚爾令他看到了機會。
天與暴君的特殊讓他踏離在命運之外,被天與暴君殺死的“六眼”不會再一次誕生,可現在他接受了五條悟的僱傭在高專教書。
最初羂索只當是金錢關系,並不在意。
可現在……
那家夥該不會真對高專那些人産生感情了吧?
還有夏油傑,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了,未來想幹掉也不容易,更別提他還那樣受“六眼”關注。
惡心,真惡心啊!
這種深厚的感情最令人惡心了!
處處使壞,處處不順。
羂索心情抑鬱地仰頭望天,覺得自己該去找老朋友談談心了。
和天元一樣,羂索精通結界術,所以天元的結界術根本防不住他。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羂索進入了薨星宮,直入最深處。
薨星宮的深處有一棵彷彿已枯死的大樹,不見枝葉,樹幹卻足夠六七人合抱那樣粗。
一個少年被嵌入樹幹中,身體彷彿與樹幹連成一處,他微闔雙眼,正在沉睡。
“嗨~”羂索掀開自己的頭蓋骨,朝天元打了聲招呼。
天元被驚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是你。”
“很久不見了,天元~”羂索語氣親暱,甚至湊近過去撫摸他的臉,嘴裡“哇”了一聲,說:“上個星漿體長得蠻不錯嘛,還這麼年輕,應該能用很久吧?”
“這只是咒力勉強維持的結果。”天元停止咒力恭迎,軀殼迅速老去,瞬間垂垂老矣。
他很快又供應咒力,軀殼再次變成少年模樣。
“如你所見,也快要撐不久了。”
“沒關系,你還可以換,就和我一樣。”羂索打量著他,並不覺得天元將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有多清高。
大家都是吞噬他人性命活下來的,誰又比誰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