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裝傻,都怕得發抖了。”
男人粗礪的指腹輕輕揉過潔白?細膩的紙面,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
那裡,正灼灼盛開著一朵妖冶的墨色牡丹。
賀清的手很穩,沒有一絲顫抖。
他輕輕轉動手腕,濕潤的毛筆尖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隨後,筆走如遊龍。
一絲絲清晰分明的墨線從筆尖扯出,宛如靈動的遊蛇。
在光潔細膩、泛著暖香的紙面上?遊走。
顧流感受著濕潤冰冷的水墨如蛇一樣在自?己背部遊走。
哪怕竭力?剋制,也忍不住輕微發抖。
絕代佳人細膩潔白?的背部皮肉,就是?這世間最好的畫材。
賀清側過手背,溫柔地撫摸著手下的紙面。
粗糙的面板與細膩的人皮相互摩擦,發出曖昧的細微聲響。
這聲音傳入顧流耳中,卻如同某種恐怖存在的低語,令他不寒而?慄。
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顧流趴在桌面上?,不住地顫抖。
“是?你喊了那些?邪修過來?的,你想讓他們殺了我,為?什?麼?”
賀清饒有興趣地問,筆尖懸停,彷彿隨時都會落下。
“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死之?後,真正的我就會複活。”
“唔,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又要和那個老東西一起逼死我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顧流顫抖得更加厲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滲出,卻依舊不肯開口?說話。
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卻並不悔恨。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已經變得陌生?的弟子。
“害怕什?麼,我怎麼捨得傷了你呢?師、尊。”
賀清故意拉長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與嘲諷。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蕩,長長的迴音非常清晰,彷彿有無?數個賀清在同時說話。
顧流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
“流流……”
“什?麼?”
乍一聽這個稱呼,顧流吃了一驚。
賀清輕嘆了一聲:“師尊可真是?冷淡啊,我等了這麼久,藥效才發作。”
男人用手指勾起一縷煽情的銀絲。
在顧流面前,他邪氣地笑道:“流流……流出來?了。”
昏暗的書?房之?內,揉碎了一地的牡丹。
*
“我的重生?是?不是?也是?有你的手筆?”
賀清抱著顧流,將他放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