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男朋友？”

趙淩雨挑眉“嗯”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

陳澈咧嘴一笑：“那你是不是先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這事他可一直記著呢！被拉黑後撥通電話自動回複的那句“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他都要聽出陰影了。

趙淩雨撩著眼皮瞥他一眼，從褲兜掏出手機，當著陳澈的面把他微信和電話都從黑名單刪掉。

五分鐘後，陳澈又趴回床上，趙淩雨坐在床沿給他捏肩膀，時不時問一句力道如何，按摩手法上沒什麼技巧卻給足了耐心。陳澈一臉的享受，時不時指揮一句：“捏重些...對，就這樣，再捶一下背...”

陳澈舒服得眯起眼，趙淩雨莫名地想到了趴窩的貓，笑笑後又問：“我按得舒服嗎？還是說我去給你找個年輕嘴甜的來幫你捏？”

像是根本沒意識到趙淩雨的這句正是他剛剛想聽的醋言醋語，陳澈輕哼兩聲後回他：“不找，我只要你。”聲音透著慵懶，又像在撒嬌。

他的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惹得趙淩雨心底一酸。

他俯身，一隻手仍在小幅度地給陳澈捶著背，湊到人耳邊，呼吸盡數噴灑在對方耳廓，輕聲問：“為什麼？”

為什麼會喜歡他，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

背上的力道漸弱，緊接著一隻大掌攥住了他的肩膀，力道緊了又松，像在極力剋制著什麼。陳澈疑惑轉頭，下意識問：“什麼為什麼？”

趙淩雨按著他的後腦勺把他的頭轉回去，自己則把臉埋進他的頸側。

陳澈等了他半晌，趙淩雨噴在他頸邊的呼吸弄得他有些癢，他忍著沒有躲開，等來的卻不是回話，又是一句問話。

“陳澈，我能給你什麼？”

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響起。

陳澈怔愣了好幾秒，還是沒有追問上一個問題，認真思索過後，順著他的話回他。

“太多了。“陳澈說，他向後伸手摸了摸趙淩雨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然後輕輕拍了拍。在他們這種身份的差距下他還要說趙淩雨能給他的東西有很多似乎有點荒謬，但是他又切切實實地知道自己沒有趙淩雨不行。於是他又繼續說：“你不用想著能給我帶來什麼，對於我來說你的存在就已經夠了。”

陳澈已經說完了，然而他身上的人仍在沉默，陳澈正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他聽到從自己頸側傳來一聲很輕的哼笑，然後說他：“敷衍。”

聞言，陳澈有些意外地“哦？”了一聲。於是他又繼續認真思索了，從最簡單淺顯的說起：“給我陪伴，給我開心，給我生活的意義。”頓了頓，他又補充：“給我自由。”

趙淩雨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自由？”

陳澈也有些意外，不知道怎麼就蹦出了這個詞。

跟趙淩雨在一起並沒能實現現實意義上的身體上的自由，但是這人帶給他的感受，又的的確確能稱作自由。

他轉過身面對著趙淩雨，抓過他的手腕親了親他的手指，看著對方的眼睛很篤定地重複：“趙淩雨，你能給我自由。”

趙淩雨嘴裡還喃喃念著這兩個字，有一瞬間他幾乎要認不得這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