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瞬，心裡酸軟一片。於是只伸手圈住了趙淩雨的腰。

他們是下午將近兩點鐘才退的房。趙淩雨開了摩托車出來，停在飯店門口。

在去取車的路上，趙淩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他：“對了，你昨晚給我下的什麼藥？”

趙淩雨不說陳澈似乎都把自己幹的這荒唐事拋到腦後了，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他問這話的的語氣還算平靜，不久前他還承認了他們的關系，他們還作為普通的情侶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以至於陳澈都下意識忽略了，他做的事有多過分。

人家好心幫你擋酒，你反手給人下藥。還是下在瞭解酒的蜂蜜水。

他應該隱約能猜到趙淩雨的前男友對他做了什麼，應該是直男裝gay還耍了他一把。

他算是走投無路走了下策，影片已經進入尾期，趙淩雨卻選擇在這種時候對他拉黑刪除躲避，按這種走向發展下去，他離開張掖後還想把人追到手那簡直是笑話。

所以他只能賭一把，既然趙淩雨懷疑他的性向，那他就押上自己的前程去證明，這應該夠了吧。

“是醫生給我開的助睡眠的藥，你放心，安全的。”陳澈說。

趙淩雨頓了一下，皺眉看他：“你需要服藥睡覺?”

“偶爾會用一下。

“這個藥性是不是有點猛了？”趙淩雨又說。他沒記錯的話，他昨晚就是吃了這個藥沒多久就昏睡過去了，再之後的記憶全無。陳澈若是吃藥後遇到些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陳澈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擔憂，一時間只覺得心疼，這人根本就不像外表那麼高冷。他老老實實交代道：“對不起，我給你加大了劑量，所以你才睡得那麼沉。”

午後的街道被太陽炙烤著， 陳澈走在裡側。兩人沒有走得太近，街邊林立的商鋪能不時給陳澈遮會兒陰，而趙淩雨則是一直處於太陽底下，但是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陳澈偏頭往趙淩雨的方向看去，只見這人緊抿著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表情看起來不太好。陳澈摸了摸鼻子，很識相地閉了嘴。

到了停摩托車的地方，趙淩雨直接拎起掛在後視鏡的頭盔套到陳澈頭上，陳澈揚著脖子摸索著頭盔的卡扣，又問：“我今晚能去找你嗎？”

趙淩雨長腿一跨上了摩托車，然後說：“我去找你吧。”

陳澈剛研究明白怎麼扣這玩意然後就意識到了什麼，問他：“你只有一個頭盔？”趙淩雨把頭盔扣他頭上的時候扣得太幹脆了，陳澈理所當然以為他有兩個，然而如今兩人都上車了還遲遲不見他有戴頭盔的動作。只有一個頭盔的前提下，應該由開車的人戴上才對。

趙淩雨擰鑰匙發動車子，邊回他：“還有一個在家裡。”他扭過頭輕輕握了一下陳澈解釦子的手，又說：“你戴著吧，路上風很大。”他就著坐在車上扭著頭的姿勢再度把頭盔的扣子給陳澈扣了回去。

陳澈就這麼安靜地坐著任由他的動作，趙淩雨剛轉回頭，陳澈的聲音再次傳來：“為什麼會有兩個？”

聞言，趙淩雨愣了一下，一臉疑惑再次向後扭頭。陳澈垂著眼，手指捏著他的一截衣角，指尖輕輕地搓著。

其實這話一出口，陳澈自己都覺得老臉有點掛不住了。一個要說，兩個也要說，像在故意找茬。

因為當趙淩雨提起另一個時，他下意識又想起了他交過一個男朋友的事。他知道這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他真的很小肚雞腸，他沒辦法完全不在意這事。

因為那人在趙淩雨最優秀風光的時候，得到了他最完整的喜歡。這是後來都再無法複刻的感情，趙淩雨不會再像當初那麼直白大膽去對待一個人了。

那個男生跟趙淩雨在一起，應該不用像陳澈這樣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吧。趙淩雨對那個男生應該也不像對他這樣小心謹慎，帶著防備吧。

人果然是貪心不足的，一開始覺得只要趙淩雨願意跟他在一起，其他問題都是很微不足道的。現在看來，並不是的，他已經開始不滿足了，甚至貪心得想一併擁有他的過去。

最後，趙淩雨有些無奈地回他：“家裡那個頭盔是我媽用的，我下次專門給你也買一個。”

陳澈的思緒被趙淩雨的說話聲拉了回來。他眨了眨眼，聽出了對方語氣裡的遷就。於是他那點小情緒漸漸被撫平，在他的後背“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