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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縣城

影片已經開始送審，機票訂在兩天後的下午。

明明已經是離別前一天了，一整天陳澈連趙淩雨的面都見不著。這次不是趙淩雨的問題了，純粹是陳澈太忙了。

李局長得知陳澈即將要走，白天時邀請陳澈到縣裡他們局會上講話，去了之後他發現他們的宣傳隊伍是幾位老同志。當即他就明白了李局長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從別處請人過來宣傳了。

陳澈被請上臺作最後發言，他把自己對於旅遊宣傳的一些想法，以及如何結合當下熱點，迎合當代網友的喜好的一些個人見解一五一十傾囊相授，臺下老同志氣定神閑坐著聽。

會議結束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李局長又提出帶他去縣城逛逛。陳澈是想拒絕的，但是他聽到李局長說等下要拿個東西給他們縣一中的校長，正好帶陳澈去吃縣中後門的一家釀皮子，說是開了二十多年了，縣中的學生基本都吃過。

於是陳澈也來了興趣。

當然，他感興趣的是縣中和縣中學生這些字眼，趙淩雨的高中就在這裡讀。

只要是涉及到趙淩雨的，他都有興趣。哪怕那些地點那些事件已經成為了對方遙遠記憶裡一個模糊的點，他也不想錯過。平時在趙淩雨面前，他這不讓問那不讓瞭解的，其實他越這樣越給自己蒙上了神秘的面紗，陳澈迫切地想從方方面面窺探他的生活，只要再多瞭解他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點都是好的。

出來時，他們才發現天色變陰了。

由局長辦公室的一位年輕人負責開車，他們兩人在後座落座。

汽車緩緩行駛在大街上，街道寬闊，但是行人和車輛都很少。街邊一間商鋪門口，一個老奶奶坐在小板凳上，視線緩緩追隨著路上往來的車輛，有一瞬間陳澈似乎跟老奶奶對視上了，老人目光渾濁而蒼涼。

“你們縣城似乎人不多。”陳澈忽然問。

“是啊，年輕人多數都出去了。”李局長嘆氣道。

話音剛落，天空忽然“轟隆”一響，李局長抬頭望天，只見烏雲壓頂。他扶了扶眼鏡，尷尬一笑：“好像要下雨了。”

陳澈扭頭望出去，外面颳著風，捲起了地上的落葉，他微不可查地擰了下眉，視線仍落在窗外，小聲道：“這天氣...”

天空已經淅淅瀝瀝地落下小雨，停好車後，李局長一邊夾著公文包，一隻手去掏放在車門處的雨傘，開門前對陳澈說：“陳主任，今天太不湊巧了，你在車上等一下，我送完東西就送你回鎮上。”

說完，又轉頭對駕駛座上的年輕人交代道：“你就在這裡陪著陳主任。”

年輕人點頭回了一句好的，陳澈也笑著點點頭。

只能這樣了。

車上開著空調，放著輕緩的音樂，街上一些行人紛紛跑向旁邊商鋪躲雨，陳澈掏出手機，點開微信頂置的某個頭像，發了一句：猜猜我在哪。

很快又發出去第二句：在你們學校後門，李局長說那裡有家釀皮子，縣中的學生基本都吃過。都準備帶我去吃了，結果下雨了。

大約過去十分鐘，趙淩雨還沒回複他，倒是李局長提了幾袋白色塑膠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