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眨了眨眼看他，方才那一瞬間他沒看到趙淩雨躲的動作，估計也是懵了，沒反應過來。於是，陳澈跪在他面前，侷促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擺。

趙淩雨在一旁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提醒道：“你還能睡兩個小時。”

陳澈搖頭：“不睡了。”他挪了挪屁股，湊得人更近了，低聲說：“我也幫你。”

語言總是輕飄飄的，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在剛才那短暫的說話功夫他都經歷了怎樣的思想鬥爭。畢竟他從來沒想過讓誰幫他做這種事，更不會覺得自己能為誰做到這一步。

他先是伸手，準備低頭時，趙淩雨抬手擋住了他，然後面對面把人抱在懷裡，側躺下，握著他的手，又親了親他的額角，說：“這樣幫我就好了。”

陳澈紅著臉，點了點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有一隻手指老是在搗亂破壞，趙淩雨咬著牙，睜著通紅的眼一字一句質問，聲音已經碎得不成調：“陳澈，你平時...也這麼玩自己的嗎？”

“沒。”陳澈搖頭，很誠懇地說：“對自己下不了這個手。”

趙淩雨：“...”

陳澈只顧著緊盯對方的表情，他哪裡見過這副模樣的趙淩雨，哪怕是上次在鎮上開.房，也沒見過他這麼壓抑著又臨近失控，輕顫著眼睫，脆弱又可憐。

遲遲沒有感受到陳澈的動作，趙淩雨把手拿開，順著半闔著眼眸的視線，見到的就是陳澈熾熱的，痴愣的眼神。

他抬腿碰了碰他的腰，有些無奈地說：“我自己來。”他說這句話也是變相地請求陳澈高抬貴手，意思是，你再這樣整我，我就自己來了。

結果，對方很幹脆地放手，雙眼仍是緊盯著他。

“好，我想看。”

趙淩雨啞然，愣了半晌，然後一抬手，惡狠狠地把人掀到身.下。

結束時，陳澈的大腿都被磨紅了一塊地方。

這些身體上的輕微不適並不能抵擋越來越沉的睡意，而且有趙淩雨在的地方讓他太安心了。很快，陳澈的意識逐漸渾沌，後來趙淩雨為了換床單把他挪來挪去，他都沒醒。

他似乎剛睡著沒多久，迷迷糊糊中就聽到有人喊他。他太困了，而且喊他的聲音也太溫柔了，這聲音不像喊人起床的，倒像哄人入睡的。他聽到了，於是他循著聲音往前挪了挪，就這麼貼進了一個懷抱，腦袋拱進了人家的肩頸蹭了蹭緊接著繼續睡覺。

懷抱的主人似乎怔愣了一瞬，然後伸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下一秒，陳澈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掐了一下。他這才緩緩睜開眼。

外面天光已經大亮，窗簾被拉緊，但是遮光性並沒有很好，在這昏暗的房間裡，趙淩雨近在咫尺的臉龐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對方正側躺在他身邊，雙眼清明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