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下一秒，陳澈就彈了一個視訊通話過去，對方沒有猶豫就接了，陳澈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調整角度，把鏡頭對準自己的臉，影片接通的那一刻他就開口調笑道：“哈嘍我的寶貝，今天有沒有想我呀？”語氣油膩得陳澈自己都發出笑聲。

電話那邊的趙淩雨唇角揚起又下撇，似乎也在努力憋笑。然而趙淩雨還沒出聲，陳澈就聽到了他旁邊傳來了他媽媽的聲音。

趙氏“咦”了一聲，問：“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啊？”

陳澈當即就笑不出來了。

陳澈在電話這邊臉紅得要冒煙，又不敢輕易再出聲，只能無聲地對著趙淩雨擠眉弄眼，示意他快回房間。趙淩雨這下子沒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聲，然後豎著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陳澈愣住，沒明白他做這個動作的含義，然後下一秒，趙淩雨把手機舉到趙氏面前，解釋道：“是上次來我們家吃飯的那個陳主任。”

陳澈的手機螢幕赫然出現趙氏的臉，趙淩雨這邊則是陳澈怔愣得不知所措的臉。趙氏原本似乎正在低頭看著什麼，見手機舉到自己面前了，才抬眼，對著螢幕裡的陳澈打了個招呼，笑容溫和：“陳主任，你跟我們家淩雨還有聯系呀。”

面對趙淩雨的公開處刑，陳澈只能先默默地在心底給他記一筆，面上還得保持得體的笑容，像是假笑面具有了裂痕，他現在的這個笑怎麼看怎麼僵硬。

“阿姨，你好，叫我陳澈就可以了。”頓了頓，陳澈又點頭：“是的，我們還有聯系。”除了簡單回一句還有聯系，陳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們的關系。

他不想說朋友，因為朋友可以有很多個，而且他不想騙趙淩雨的媽媽。他們才不是什麼普通朋友，他們是存在於同性之間，或許會讓許多人都難以接受的，戀人關系。

“那好呀，我們家淩雨應該挺喜歡你的，你們可以多聊聊。”趙氏仍是溫溫柔柔地笑著說。

陳澈心虛地點了點頭，趙氏應該是聽到了陳澈前面講的那句騷話了，可能她也沒多想，覺得朋友間這樣打鬧也正常，畢竟馮楊偶爾也會整這死出惡心他。

鏡頭重新對準趙淩雨的臉，這人臉上仍掛著淺淡的笑意，陳澈這邊則是一臉的“已老實求放過”。

“你在家裡是嗎？”趙淩雨問。

陳澈點頭，沒吭聲。

趙淩雨無奈地笑笑，握著手機起身。

看著手機那邊的畫面在不斷變化，陳澈知道他這是要回房間了，於是鬆了口氣。

關門聲響起，趙淩雨重新舉起手機對準自己的臉，往床沿一坐，說：“這下子你可以說話了吧。”

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陳澈又開始放飛自我，他咬牙切齒地痛斥：“趙淩雨！你故意的！”

趙淩雨滿臉無辜：“電話不是你一聲不吭彈過來的嗎？”

“那你還把我拿給你媽媽看。”陳澈咕噥道，還有些委屈。趙淩雨就不能幫他藏著點，或者替他狡辯兩句，結果他倒好，直接公開處刑。

“讓我媽多認認你還不好？”趙淩雨說。

這話一出，陳澈瞬間語噎，然後像洩了氣的皮球，所有的埋怨與憤憤統統消散。

“你媽媽她...不會介意嗎？”陳澈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問。

電話那邊的趙淩雨只是沉默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