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虛若無對文瑞說道:“文兄弟實乃人中俊傑,邙山、長安三戰更顯機智武功。這些人無論是用毒暗算,還是偷襲刺殺,都被文兄弟一一輕松化解,反而搭上了自家性命。如此機智武功,難怪兄弟這麼快便聲名遠播,名動江湖。”
虛若無說這話一方面是恭維文瑞,另一方面卻是給虛夜月提醒:文瑞可是聰明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還是不要在他面前耍花樣的好,免得吃虧。
文瑞呵呵一笑道:“王爺過譽了,我前些時日不還是大意之下被人刺傷了。”
虛夜月輕輕笑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公子以後可要注意呢,莫要再被小人得了機會。”虛夜月這話卻也是雙關,一方面是好意提醒文瑞,另一方面卻是在回應虛若無:哼,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這次得了機會一定能整他一下。
聽出虛夜月話裡的意思,虛若無只能無奈地笑笑,這個女兒啊,真實不讓人省心。可是出於寵愛,虛若無又不捨得責斥於她,只能由著她去了。只是莫要鬧得太過火就好。想到等會還要自己來收拾爛攤子,虛若無就一陣頭疼。
虛若無與文瑞一陣寒暄,虛夜月則始終乖乖地坐在旁邊聽著,一副淑女樣。文瑞以為遊戲中虛夜月的性格變了,倒也不覺得什麼。虛若無卻是感覺頭皮都要炸了,反常!太反常了!以往夜月連一刻鐘都坐不了,往往屁股剛坐下就嚷嚷著無聊,要跑出去耍了,就更不要說象這樣一直帶著淺淺地微笑坐著了。
文瑞是戌時道王府的,而虛若無吩咐管家備大宴,要在亥時開席。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也就是說虛夜月就那樣保持著淑女的形象應是坐了一個時辰。虛若無知道,往往一個人忍得越久,爆發起來就越是厲害。當下真是心下惴惴,不知道這小丫頭又要給自己闖什麼禍。
酒宴按時開始,既是大宴,席間當然要有歌舞助興。一時之間紅紗綠裙,玉足藕臂,在文瑞眼前晃來晃去,好不熱鬧。文瑞聽得曲子好聽,便問虛若無這是什麼曲子,方才知道卻是由唐玄宗李隆基親自創作的《霓裳羽衣曲》。現實中《霓裳羽衣曲》已經失傳,卻不知這遊戲裡的曲子是怎麼來的?莫非真是這遊戲裡的李隆基自行創作的?若是這樣,文瑞不得不舉起大拇指,贊一聲牛!
文瑞道:“不知王爺可否贈我這《霓裳羽衣曲》的曲譜和舞譜?”文瑞卻是想起了琴藝絕佳的仙兒,若是有一天收了練霓裳,由仙兒來演奏,由練霓裳來舞蹈,豈不美哉!霓裳跳霓裳羽衣曲,正當啊!
虛若無呵呵一笑道:“有何不可,待公子走時我讓人奉上就是了。”
文瑞舉杯道:“如此就多些王爺了!”要知道這《霓裳羽衣曲》乃李隆基所創,於皇宮中眾嬪妃演繹取樂的。只有王公大臣才有殊榮獲賜曲譜,於府中演奏編排歌舞。尋常豪富人家想要卻是無從得來。
虛若無幹掉杯中酒,淡淡問道:“兄弟所以這曲譜,想必府中也是歌姬無數了。”
雖然看似不經意的一句問話,卻是暗有玄機。從各方面查探得來的訊息,文瑞剛踏入江湖便在邙山縣,他出身的文家莊在哪裡,有多大,有多少人等訊息卻是一無所知。藉著這次機會,能探聽出點訊息來也是好的。
想起那個小小的茅草院落,文瑞的嘴角不由得翹起,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文瑞道:“我們家就只有五間茅草屋,人也不多,就我和妻子,還有老頭子三個人而已。”
文瑞習慣稱呼燕十三老頭子,這個虛若無是知道的,但是他卻不相信有燕十三坐鎮,而且能調教出文瑞如此人才的文家莊只是幾間破破爛爛的屋子。當下虛若無不可置信地問道:“五間?茅草屋?”
文瑞認真地點點頭道:“是啊!老頭子一間,仙兒一間,我一間,客廳一間,灶房一間。”
看著文瑞一臉認真地掰著手指頭數房間的樣子,虛夜月突然感覺很羨慕文瑞口中的那個仙兒。這時的文瑞的臉上充滿了幸福和甜蜜,表情是如此的安詳。出門在外,於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中,卻還能如此惦記著家人,實在是一個好男人。
文瑞接著道:“算上大黑的那間,應該是六間房。”
聽到五間又成了六間房,虛夜月柔聲問道:“不是三個人嗎?大黑又是誰?”
文瑞認真地道:“大黑是我們家的一匹小母馬。”
聽了文瑞的話,虛若無卻又是險些被茶水嗆著。若不是怕失禮,虛若無簡直想躺在地上打幾個滾,痛快地大笑一番。看到虛夜月滿臉通紅的樣子,虛若無感覺文瑞實在是一個妙人,竟然連虛夜月這個鬼靈精都吃了憋。虛若無道現在非常肯定文瑞並沒有說實話,看來他是不想透露文家莊的訊息。文瑞之所以這樣說,恐怕是看破了夜月的偽裝,故意逗夜月而已。
虛若無感覺忍得實在辛苦,肚子似乎都漲得發疼,當下藉著歌舞表演哈哈大笑,連聲贊好,並賜給了歌姬不少的金銀。眾歌姬莫名其妙,現在這段並不是高潮部分,並不十分精彩,再說王爺平日裡欣賞歌舞就是在高潮部分也沒有像今日般開心。雖然不解,但是得了賞總是好的,當下眾人跳的更加賣力了。
辛苦虛夜月一頭的黑線,差點就要當場暴走。但是看文瑞的樣子,不似在故意消遣自己,便按下沖動,硬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停地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虛夜月橫了哈哈大笑的虛若無一眼,又柔聲問道:“大黑是一匹小母馬?”
文瑞點點頭道:“嗯!可惜被我留在邙山了,也不知道仙兒會不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