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神態果然漸漸平緩下來,松開了緊握的拳頭。阿飛看著憐秀秀說道:“你很漂亮,我很喜歡你。”
憐秀秀臉頰一紅,正待說什麼,卻聽文瑞那裡傳來“噗~”的一聲,文瑞卻是將口中的酒噴了出來,好在他及時將頭扭到了一邊,沒有噴到仙兒的身上。文瑞暗道,阿飛老大就是不一般,泡馬子泡得都這麼幹脆。憐秀秀連忙遞上手中香帕,讓文瑞擦擦嘴角的酒漬。
文瑞說道:“秀秀莫怪,小飛為人坦蕩,向來心直口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不遮遮掩掩。”
憐秀秀紅著臉瞥了阿飛一眼,垂首道:“秀秀怎會責怪小飛,平時到憐香閣裡來的人沒有一個不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秀秀,偏偏又裝正人君子,附庸風雅地吟詩作對,談天說地,虛偽的樣子讓秀秀感到頗為不屑。今天碰到文瑞和小飛,才知道世上還有你們二人這等坦蕩君子,文瑞的眼裡滿是贊賞卻無半點情色。小飛的眼神則毫不掩飾對秀秀的喜愛,卻也沒有那種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神色。秀秀知道你們乃是坦蕩君子,唯恐自己不配與你們做朋友。”
文瑞點點頭,暗道憐秀秀評價中肯,同時又有點汗然。自己可沒有她說的那麼高尚,之所以眼中只是欣賞而無半點zhan有之色,皆因自己打定主意不跟阿飛搶女人了而已。若是沒有阿飛,這樣的天香國色在前,自己肯定也是恨不得用眼光將她的衣服脫個幹淨。
文瑞道:“秀秀不必妄自菲薄,我不過一個江湖劍客,阿飛也是剛剛出道的江湖浪子,能與秀秀成為朋友倒是我們的福分。再說,就憑秀秀你剛才那翻話,便當得起我和阿飛的‘知己’二字。”
阿飛點點頭道:“文瑞說的對。”
憐秀秀有些激動地看著兩人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秀秀做朋友,而不是當成待價而沽的貨物。秀秀心裡高興著呢,秀秀這便與你們弄琴一曲。”說完便端坐案前,沉心演奏,卻是千古名曲,高山流水。想必是秀秀得遇知音,一時高興。
演琴完畢,由於高興,憐秀秀拿了小酒盅,卻是破例陪二人飲酒。席間推杯換盞,低聲談笑,文瑞常常把話題往阿飛身上引,弄得阿飛的話也多了起來。在憐秀秀的追問下,阿飛講了自己在荒原練劍,與狼共舞,與熊搏鬥的故事。聽得憐秀秀驚呼不斷,眼光灼灼。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現這樣一個畫面:一個追風少年,領著一群野狼,在一望無際的曠野裡隨風翺翔。看到憐秀秀看向阿飛那充滿了好奇、羨慕、敬佩的眼神,文瑞不由暗道:成了!
三人喝酒聊天,最後互道了生辰,憐秀秀比文瑞小一歲,卻是比阿飛大三個月。於是憐秀秀改成文瑞做“瑞哥哥”,稱阿飛卻依然是“小飛”。文瑞和阿飛則還是稱她作“秀秀”。
不知不覺,夜色走到了子中,原來三人已經聊了一個半時辰了。文瑞已經聽到了在樓下走來走去的重重的腳步聲,相比是那胖胖的洪掌櫃在提醒自己夜色不早了,該讓秀秀休息了。無奈之下,文瑞便與阿飛起身告辭。
憐秀秀依依不捨地看著兩人道:“當初掌櫃讓我給瑞哥哥下帖子的時候,秀秀心中還不是很情願。如今看來那帖子卻是下對了,只恨時光太短,秀秀也身不由已,不能與瑞哥哥和小飛再相處一會兒。”說著竟是眼睛通紅,似要落下淚來。
文瑞道:“秀秀不必傷懷,我與小飛定會想辦法與你贖身。”
憐秀秀驚喜道:“瑞哥哥可是當真?”
文瑞和阿飛同時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文瑞猶豫了一下,卻是問道:“哥哥唐突問一句,秀秀你現在可是完璧之身?”
憐秀秀看了阿飛一眼,低頭羞澀道:“雖然沒有自由,但是樓裡還要靠著秀秀這塊招牌,也不曾強迫我接客,所以秀秀現在仍是處子之身。”
文瑞點點頭道:“那便好,秀秀你要堅持住了,莫要被人強迫做了那遺憾之事。”
憐秀秀點點頭道:“瑞哥哥、小飛,你們放心,秀秀心中自由主張,便是死也不會丟了清白。”
這是阿飛卻突然說了一句話,讓文瑞和憐秀秀大跌眼鏡。阿飛看著憐秀秀說道:“你這樣美麗的女子,世間只有兩人夠資格擁有你,瑞哥兒與我!我們二人,你想跟誰就跟誰,全憑你自己高興。其他人,誰要是敢打你主意,我便殺了他!”
文瑞一陣大汗,心道阿飛果然夠意思!憐秀秀則紅著臉嗔怒著瞥了阿飛一眼,暗自責怪阿飛榆木腦袋,聊了這麼久都不懂得女兒家心思。憐秀秀說道:“秀秀曉得小飛的心意,我就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文瑞和阿飛辭別依依不捨的憐秀秀,下得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