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青衣淡淡道：“趕路！”這卻是一句廢話，不趕路誰會這麼晚還在這裡。文瑞本待問納蘭青衣去哪裡的，但是想想他的性格，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文瑞皺了皺眉頭，空氣中卻是有一股淡淡地血腥味，文瑞問到：“這裡死過人？”

納蘭青衣點點頭道：“石頭後邊。”

文瑞下了馬，走到石頭後邊看了一下，一具屍體臉朝下臥在地上，卻是看著有些眼熟。文瑞用腳挑了，將那屍體翻過來，當下便吃了一驚。這人赫然是澹臺滅明！他不是去追楚留香了嗎？怎麼會橫死在這裡？難道是楚留香殺的？澹臺滅明雙眼大睜，滿臉的驚駭和不可思議，顯然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殺。

文瑞扭頭看著納蘭青衣問道：“他怎麼了？”

“死了！”納蘭青衣冷冷地回答道。卻是繼續啃著他那已經凍地幹硬的饅頭，好像旁邊一個死人完全不會影響他的食慾。

文瑞額頭冒起一條黑線，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問納蘭青衣問題的，跟他說話比吃飯噎著了都難受。因為納蘭青衣說的都是實話，卻也都是廢話。也不再詢問，文瑞檢視起澹臺滅明的傷口，屍體是會說話的，身上傷口的型別、位置、寬度、深淺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說出手之人的兵器、身高、速度、力量之類的。澹臺滅明的傷口卻是在咽喉上，一劍致命。

文瑞檢視了劍痕的角度和寬度、深度，自言自語道：“出手之人身高大約五尺七寸，右手劍，出手速度非常快。劍輕，劍鋒極薄。”

抓了地上一堆雪，放在嘴裡化開吞下，算是喝了水。納蘭青衣點點頭道：“確實如此。”

文瑞皺著眉頭，澹臺滅明武功已極為不俗，當在江湖頂尖高手一列，但是現在卻被人殺了。在遊戲剛剛運營五年，玩家實力普遍偏低，是玩家的可能性不大，江湖中身材不高卻劍術極為厲害的npc劍客，好像也沒有幾個。

文瑞看了看正在吃著雪的納蘭青衣，問道：“該不會是你把他殺了吧？”

“嗯！”納蘭青衣淡淡應道，卻是繼續啃他的硬饅頭。

文瑞皺眉道：“你可不可以放下那該死的饅頭？”

“可以！”納蘭青衣說著便把啃了一半的饅頭放在油紙包裡包好，又揣在了懷裡。

文瑞問道：“你認識他？”他卻是指的澹臺滅明。

納蘭青衣道：“不認識。”

文瑞問道：“那你為什麼殺他？”

納蘭青衣反問道：“為什麼不殺他？”

文瑞一陣無語，也不再問話，徑自檢視起地上的積雪。既然澹臺滅明的屍體在這裡，那麼以納蘭青衣的脾氣肯定懶得將屍體搬的太遠。能把屍體搬到一旁不妨礙路人，卻已經是納蘭青衣的極限了。

藉著月色，文瑞在路中央卻是發現了一些痕跡。一行大小間距一樣的腳印，從文瑞來的方向一直延伸過來，直直地，像一條直線，到這裡結束，這應該是納蘭青衣留下的。另有一行腳印，間距不一，卻是最少也有兩米的跨度，看那鞋印，卻是澹臺滅明的。只是坍臺滅明的腳印在納蘭青衣腳印後面一米處止步。

根據這些，文瑞對納蘭青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當時你在走自己的路，然後澹臺滅明一路追蹤楚留香到這裡，然後急於趕路的澹臺滅明定是心急之下言語失當。於是你便把他殺了。是不是？”

納蘭青衣看了文瑞一眼，冷冷道：“無聊！”

文瑞呵呵一笑道：“這不是無聊，是案件重演。只是澹臺滅明這個人還不錯的，你就這樣將他殺了未免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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