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搖頭道:“這個卻是不妥,文公子已經有了妻子,聽說還是同甘苦共患難的結發之交。聽說這文夫人貌若天仙,卻是心地善良、秀外慧中,對待下人極為和善。聽紅紅姑娘說來,這練霓裳脾氣只怕不好,若是讓她橫插一刀,怕是文夫人要吃虧。”
有人接話道:“怕是不能吧,聽說文公子與文夫人極為恩愛,與至於公子在外這麼長時日幾次去紅花樓都只是飲酒,卻從沒有招過姐兒。若是那練霓裳敢與文夫人為難,恐怕文公子便第一個不願。”
這時有個粗嗓門叫道:“這些事自由文公子去處理,文公子那麼大本事難道還制不住一個娘們兒?你們在這裡瞎操什麼心!”
紅兒咯咯笑道:“你們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文公子會輸練霓裳?”
方才吹牛那人卻是說道:“那是!咱們文公子自出道以來,可曾輸過?傳自劍神他老人家的奪命劍法可是那麼好相與的?只怕到時候那練霓裳連文公子一劍都接不下來!”
紅兒接著道:“那日楚香帥說了賭約後,練霓裳卻是當場便應下了。第二天便動身下山卻尋文公子了,也不知道她尋著了沒有。由於當時有人跟著香帥一起上山看熱鬧,卻是將這些訊息傳了出來。”
紅兒看了文瑞一眼,道:“這位公子,你還有什麼疑問?”
文瑞呵呵一笑道:“還有就是紅紅姑娘怎麼知道文公子一定會趕回林泉,而不是返回長安呢?”
紅兒甜甜一笑:“這個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文瑞眉頭一挑:“哦?”
紅兒道:“文公子雖然極為看重兄弟情義,先有為了讓阿飛進憐香閣而讓阿飛刺自己一劍,後又有為了給阿飛和小白報仇隻身闖劍南的舉動。但是剛才那位大哥也說了,文公子卻是也與自己的妻子極為恩愛,他自從出現在邙山到現在卻是已經將近五個月了,期間未曾回家一趟,必是極為想念妻子。現在正是一家團圓的時節,文公子為了兄弟情義而錯過了除夕,想必會盡量在元宵節趕回去與家人團聚。”
文瑞道:“你就是這樣猜想的?”
紅兒道:“當然還有事實根據的,第一,阿飛已經在鬼王府住下,並無性命之憂,又有憐秀秀在細心照看,自然沒有什麼大礙。第二,既然文家莊言明元宵佳節開門揖客,自然是通知了文公子,並得到了文公子將會在元宵節以前趕回家的訊息。否則,主人不在,如何待客?”
文瑞卻是點點頭,這紅兒分析的倒也在理,只是她第一條分析對了,第二條卻是不盡然。文瑞卻是並沒有收到家裡要在正月十五開門迎客的訊息,至於家裡知不知道自己會在正月十五年趕回家,文瑞卻是不敢保證,畢竟老頭子手裡掌握著什麼資源文瑞還不知道,也許他老人家有特別的渠道知道自己的行蹤也說不定。
這時文瑞卻是已經酒飽飯足,喊來小二結了帳,跟紅兒祖孫倆已經眾人抱拳告別,卻是便要離開。方才吹牛那人道:“小兄弟,你不跟我一起去拜會文家莊了嗎?”
文瑞呵呵一笑道:“多謝大哥的美意了,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到時候我自己去就行了。”
說完,文瑞抱拳離開。文瑞走了,眾人卻是又顧自吃喝聊天,江湖中人浪蕩天涯,這種萍水相逢、倏然聚散的事情多的很,大家都習以為常,不甚在意了。只有紅兒看著文瑞的背影略有出神。
這時卻是有一個酒鬼跌跌撞撞地進了門,將酒葫蘆往桌上一扔,嚷道:“小二,打兩斤竹葉青!”
小二連忙應聲,拿了酒葫蘆去沽酒了。那酒鬼卻是倚著桌子自言自語:“奇怪,難道我剛才眼花了,天底下竟然還有藍毛的馬!”
酒鬼一句話,聲音並不高,但是大廳了卻是突然安靜下來。方才吹牛那人一把扯住酒鬼的衣領,問道:“你方才看到一匹藍色的馬?”
那酒鬼卻是被駭了一跳,腦袋也清醒了不少,道:“是,是的。方才我來的時候,見到一個藍衣公子,騎著一匹藍色的馬向東去了。”
吹牛那人一把將酒鬼撇到一邊,叫道:“夥計,迎客的夥計!快進來,爺有話要問。”
窩在酒樓的門廊裡躲避寒風的迎客夥計卻是連忙應聲進來,那人問道:“方才進來吃飯的那藍衣公子可是騎了一匹藍色的馬?”
那夥計呵呵一笑道:“呃,這個,小的記得卻不是很清楚了。”
那人皺皺眉頭,掏出一定銀子賽道夥計手裡,道:“現在可想起來了嗎?”
迎客夥計連忙將銀子揣了懷裡,笑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公子確實騎著一匹藍色的馬,還是我親自給牽到馬棚裡問的草料。你說也怪了,我長這麼大卻是從來沒有見過藍色的馬。”
夥計話沒有說完,卻見除了那瞎子和他孫女外,眾位食客卻俱都跑了出去,抻著脖子向東方張望。夥計笑道:“這個時候才想著看新鮮,那公子怕是已經跑出二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