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使勁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一陣疼痛,他確定自己方才不是做夢。
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總是盯著自己那神奇的項鏈不放?一系列的疑問湧上了他的心頭?五靈珠?黑石?還有自己身上這顆小石子,它們會有聯系嗎?
看來要解開自己身上這塊石頭之謎,就必須先找回娘親,問問她自己身上這顆神秘小石頭的來歷。但要找到娘親,先要解開這個“紫”字到底代表著什麼?
又是一頓頭暈目眩,李天啟依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制鹽?”李天啟抬眼望到了不遠處在旗杆上飄著的兩個大字。
那工坊就是朝廷專門用海水煉制海鹽的地方。
制鹽制鹽,去廉州找紫,會不會不是紫而是制呢?去廉州找制鹽工坊?兩個字諧音也相似,會不會自己聽錯了?李天啟再次想起霍都尉大喝一聲的無恥鼠輩,其實並不是指無恥,而是特指五尺。會不會那老怪物說的也並不是指帶紫字的地方,也不是有紫色特徵的人或事,而是指“制鹽”工坊?
李天啟不禁為自己這個大膽的設想感到有些激動。既然天意讓我來到這裡,幹脆就進去闖闖看。
李天啟立刻走到了這制鹽工坊面前,只見大門各有兩名軍士握著長槍在把守著。看來只得翻牆而入了。似乎自從遇到那來去無影,自己就已成為了來去無影,翻牆盜室的賊人了,李天啟不禁心裡泛起一陣苦笑。
他走到工坊的院牆邊上,正欲尋找一些可攀著的地方翻牆而入,看到天色如此明亮,當下決定晚上再進去查探。為了今夜行動方便,他繞到後面觀察一番環境,然而走過去後卻發現工坊後面卻已被高大的院牆所阻,院牆與廉州的城牆連在一塊。卻看到了工坊裡出現了十數艘大船的船桅,船桅上還飄著“鹽運”兩個字樣的小旗。
看到工坊裡可以容納這麼些船隻,已然可以判斷工坊佔地必然極大。隱隱還可以聽到腳夫搬運貨物的吆喝聲和密集的腳步聲。想必都在往船裡裝運海鹽。這工坊除了大門有兵士守著外,兩邊均沒發現守兵。
正在此時,李天啟看到了城牆上來回巡邏的兵士,才醒悟過來,想必是因為這裡有一邊是依靠著城牆,而城牆來回巡城的兵士,經過時會震懾來此欲圖偷鹽搶鹽的人,所以並未有多少守衛。推測出這樣的情況,李天啟心裡也就有了些底氣,畢竟他也不想與這些官兵牽扯太多的聯系。他還看到了這面牆體上還有些年月長沒有修繕而留下的一些牆洞,剛好可以讓他輕易踏在上面翻牆而入。
李天啟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了齊刷刷地腳步聲,轉頭看到了上百名軍士分成兩隊,一隊繞到了工坊的左側,而另一隊則繞到了工坊的右側,一魁梧隊正領著五十人的隊伍往右邊跑來,看到站在一旁的李天啟正低著頭,趕緊甩手嚷道:“閑雜人等走開。”
李天啟不知發生了什麼,聞言頓時跑開,方一轉身,就看到這隊士兵圍在了工坊這邊的牆下,停下了,彷彿就像老天讀懂了他的心思刻意的安排。
這……開什麼玩笑?剛踩好點,李天啟一臉無奈。眼角猛一瞥,發現一條紅影已映入眼簾,他趕緊躲在街道上的小攤前,假裝看著字畫。
那條紅影正是跟著霍都尉的杜濤,他嘴裡嚷嚷著:“大家都給我看好嘍,五尺左右身高的少年,別讓他藉此乘船跑了。
這是在說我嗎?李天啟疑竇頓生,想到了早晨離開那處林子時,瞥到了霍都尉那猶疑的眼光,他一直在沉思,指不定是對自己有所懷疑了。李天啟確定那杜濤一定就是在防範他從城市裡逃出去,是以才調兵在這裡佈置了人手。這樣一來,估計城門也是難以出去了。
李天啟暗自慶幸方才沒有翻牆入內,否則,就被堵在工坊裡了,正想到這裡,他突然一拍大腿,哎呀,這麼多人,今夜怎麼進去呢?
那留著一縷短須的小販被李天啟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催道:“哎哎,沒錢一邊去,別這一驚一乍的。”
李天啟看到了短須小販,靈機一動,從懷裡取了一些碎銀,問道:“這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請問您是長年在這裡做生意嗎?”
短須小販看到是個少年,本不願搭理他,但看到他手裡的碎銀,趕緊眉開眼笑道:“這當然,我就是地道的廉州人,自小在這裡長大,廉州城裡什麼灣灣洞洞我這可清楚得很。”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李天啟說道:“不用,您只要告訴我從哪裡可以悄悄地進入這個工坊,這個就是您的了。”說著,揚了一下手裡的碎銀。
短須小販眯著眼睛笑道:“看不出你這小小少年郎,居然也幹這個營生。”他自然是指偷東西了。
他繼續說道:“你這個錢太少了,私鹽可是暴利啊,這個秘密……”
李天啟索性掏出了剩下的最後一錠銀錠,那小販頓時伸手想拿,李天啟立刻握住了銀錠,搖搖頭。
短須小販神秘地輕聲說道:“來,附耳過來,我跟你說……”
李天啟附耳過去,從小販嘴裡聽到了這附近一株大銀杏樹下有個枯井,可以直通鹽場,小販還說有兩個朋友時隔月餘就從枯井裡進位制鹽坊去偷取海鹽來販賣賺取暴利的。
“不過,他們上個月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子,你還是注意點好。”短須小販最後說道,他忽然又想到了些什麼,急忙說道:“你如果出事被官兵逮住,千萬別把我說出來。”
“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李天啟點點頭,將手中之物放到了短須小販的手裡,說道:“謝了。”
說完,轉身離去。
短須小販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搖頭道:“唉……都是為了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