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聽了他的話,感覺也有道理,這武當山天師道高手能人如雲,而自己此番也只是來探聽虛實,並不一定要闖入那飛仙洞。
只是片刻,她就點頭道:“可以。不過如我割斷了這草繩,你可不要心疼哦。你這小子,戴根草繩還當寶了。”
“不說廢話,趕緊動手吧。”李天啟有些撒野了。
飛兒刀鋒落下,本想輕易就可以劃斷那草繩了,可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那草繩卻像是極其柔軟,刀鋒落下,那草繩居然將刀鋒上的力道卸下不少,並沒有切斷。
飛兒不由想方才那刀鋒是劃落,因此不好著力,她這次用另一隻手繃緊了草繩,刀鋒再次落下,然而那草繩依然未斷。
“你這……這是繩子嗎?”飛兒有些急了,她將刀子來回像鐵鋸一般在那草繩上割著,可她來回拉了十來次,那草繩依舊沒有斷。
“好了。你已割了十來次了。割不斷的。從哪來的趕緊回哪裡去吧,那飛仙洞不是這麼好玩的。”李天啟將草繩項鏈又貼身收好。
飛兒愣了,她看了一下自己手裡的短刀,這柄曾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居然削不斷這根細細的草繩。
它是什麼東西?
飛兒將短刀收了起來,向李天啟問道:“李天啟,你這東西難道是你煉化的法寶?”
李天啟第一次聽到飛兒唸叨他的姓名,心裡一陣高興,說道:“飛兒,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你幫我捉住了這許多螢火蟲,我很感謝你,不過我也阻止你去找什麼仙洞,也算是扯平了。”
飛兒說道:“這怎麼能算?我可是奉師父之命行事,再未……”她沒有說下去,顯然她知道說下去可能會透露機密,立刻轉口問道:“哎,我方才問那是不是你的法寶?你怎麼轉說這許多……”
李天啟本以為可以聲東擊西,套出一些有用的資訊,卻不曾想被她發覺了,只好說道:“這草繩當然不是我的法寶,是我自幼帶著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據說是什麼捆仙繩?”
“捆仙繩?”飛兒忽然笑了,“你又不是什麼神仙,還捆仙繩呢?”她忽然止住笑聲,問道:“你該不會是因為我來找飛仙洞,你就弄了個捆仙繩來糊弄我吧?”
李天啟搖頭道:“我說的是真話,也許你回去問問你師父就知道什麼叫捆仙繩了,你就會知道我所說不假,何況我騙你做什麼?”
飛兒說道:“你這個人說話總是虛虛實實,叫人難以置信。”
李天啟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對你是這樣,也許我在這武當山上已有許久未見到像我這般大小的人了,所以……”
“呸!論年紀,我可是你姐姐。”飛兒啐了一口,說道:“論功夫,我也是你前輩。”
“好好好,都是你大了,行了吧。”李天啟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心裡卻顯得有些高興,在內心之中他已不知道問了自己多少遍了,為何偏偏對著飛兒會如此調侃,與他以前的許多作派都有很大不一樣。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已在武當山待了許久的緣故嗎?不過李天啟想到那六年之期,時間漫長,的確也是令他有些望而生畏啊。雖然平常慕容曉月也時常帶著他到處走,但畢竟兩人也相差了好幾歲,在李天啟眼裡,曉月算是真正的小孩子,而自己也算是個半大人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今夜算是良辰美景了,又偶遇此佳人,那早已煩悶的心中隱藏已久的情感才得以釋放吧。
所以今夜他表現得像一個浪子,有些認不出自己了。有時候說話明知道是毫無道理可言的,卻偏偏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但最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飛兒居然也沒有生氣,也沒有過激的反應,難道這真是天意嗎?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就是道不明看不透的。
“算了,既然此次不甚順利,我先回了。”飛兒舉步要走。
“怎麼?你這就要走了?”李天啟心裡有些不捨。
“當然了,難不成你要我在你這裡陪你啊?”飛兒臉頰一熱,後悔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況且還是在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時辰的少年面前。
“我……”李天啟看著自己手裡握著的“光球”,方欲待說些什麼。
“快看那邊!”飛兒突然臉朝懸崖那一面看去,聲音有些激動,似乎正有些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李天啟聞言也向著她所看之處望了過去。
只見圓月的照耀之下,對面數裡開外漸漸亮起了一顆圓球,那圓球在離此地數裡外的一座山峰之上,從此處望過去,倒像是一顆跌落凡間的星辰。
亮光由暗綠色漸漸變成了橘黃色,最後光線越來越亮,變成亮紫色,此時兩人都看到了那山峰周圍還有數朵白雲。如遠方的人能看到那亮光,都一定認為那就是顆星星。
“那是什麼?”兩人皆不約而同問了出來,顯然他們都想對方能給出自己答案。
“你真的不知道?”飛兒有些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我數月前被救到這武當山來的。當時還昏迷了好幾個月,我現在雖然穿著道袍,卻並不是這裡的弟子。所以……”李天啟如實說了出來。
“你居然是被救到這裡的。”飛兒愣了一愣,她悠悠說道:“我還以為你是這裡的弟子門人呢,原來……”
那道亮光就在這功夫忽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