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月點頭道:“對啊,還裝起來,的確是夠麻煩的。”
李天啟說道:“是啊,大家都知道這顯而易見的道理,這妖怪也太講究了吧?它將那些雞拿回去做什麼?難道是要烹飪?難道還要加些油鹽醬醋?既然是妖怪,何不在現場吃飽了,回去睡個大覺,下次再來?”
“嗯?”牛姓農戶詫異地看著李天啟。
李天啟笑道:“說說而已。牛大哥別認真啊。”
慕容曉月接過李天啟的話茬說道:“對啊,既然是妖怪,你說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居然次次都來抓,卻沒有現場開吃?”
李天啟問道:“牛大哥,想必這妖怪也沒在現場吃過吧?”
牛姓農戶點頭道:“沒錯,雖然我損失了百多隻雞,但並未發現現場有任何血跡,那一夜也只是看到那妖怪躡手躡腳來到雞舍,然後扒了十幾只雞進布袋裡就跑了。”
李天啟說道:“所以這些不符合常理的疑點一一擺出後,我說服不了自己,也實在找不到證據,因此反過來推測,這並不是妖怪,而是人。”
“人?是誰?難不成他就好吃雞?”牛姓農戶急忙問道,想必他在心裡也認可了李天啟的說法。
而慕容曉月此時更是佩服得不行,雖然李天啟的武功修為並無長進,現在更是遠遜於她,但他的頭腦卻比起五年前更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李天啟安撫那牛姓農戶說道:“牛大哥不要著急,凡事皆有因由,如無因由必然也是臨時起意。但不知那盜雞之人一般間隔多久就會來一次?他必定不是夜夜來此吧?”
牛姓農戶說道:“短則三四日,長則七八日,但時間並不確定,這是我近期清點後大概記得的時間間隔。”
李天啟又問道:“牛大哥,我雖然不懂生意,但這段時間的雞市生意又如何呢?”
牛姓農戶回答道:“有時緊俏有時卻淡,但一般都是熟客生意,他們多多少少都會要,所以我這邊的供應還是十分充分的,每日皆需送一批成雞出去。您問這些……”他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小哥神仙,莫不是這盜雞之人是為了財?”
李天啟深吸了口氣,徐徐說道:“我認為是。您是做熟人生意,假如此人只是偶爾為之呢?”
牛姓農戶突然用手拍了一掌說道:“沒錯,沒錯。集市也有專門收雞的商賈,也有販賣燒雞的,假如是大家相互熟悉,價錢也好商議,但供銷雙方必然也穩定來往,假如不是,雙方都是陌生的話,那就只能隨行就市,看天吃飯了。經小哥神仙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此人裝成妖怪偷雞,必定是為了販賣變錢,這樣一來,倒是有線索可查了。”
“嗯,或許還是熟人作案也難講。我覺得牛大哥可做兩步準備,第一步,報官,但您已去過衙門,還是另找親戚報案,但不要說是妖怪作亂,讓他們去查查雞市食肆等散賣雞只的陌生面孔。第二步,聯合鄉親們在此地設伏,如此一來,我想此人就算不被官兵捉拿,也必然會落入鄉親們的手中。”
“妙!妙!實在妙!”牛姓農戶伸手露出了大拇指,贊嘆不絕。
“那牛大哥,既然事情已了,我們就需回武當山上了。”李天啟拱手告別。
牛姓農戶急忙說道:“你們可別急著回去啊,我這可要好好感謝你們呢。”說著,從隨身的袋子裡翻出了兩吊錢,“這是三百文,您也別嫌少,小本生意也就這點了。”
“哎,牛大哥,您這是做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幹,光動動嘴皮子哪能收您的錢呢。”李天啟急忙揮手。
“對對對,牛大哥,我們本來真想下來收只妖怪回去,可這也沒妖怪,我們可不能收。”慕容曉月也連忙說道。
“這怎麼行呢,那你們多少留下吃個午飯吧?鄉下地也沒什麼可招待的,我這就殺兩只雞,你們也好嘗個鮮,如何?”牛姓農戶想將手上的錢銀塞給李天啟,卻無奈連連被推搡拒絕,只好無奈地說道。
李天啟想了一想,對著慕容曉月道:“曉月,我們可否夜深才趕回山上?”
慕容曉月說道:“長輩們沒交待,應可以吧。”
李天啟說道:“我方才算了一下時間,也許今夜那人還要來偷,要不今夜我們就陪牛大哥在此蹲伏,也暫時不用動員其他人了。如真的成功將那假扮妖怪之人擒住,那我們就吃牛大哥的全雞宴。如若他沒來,我們趁夜就趕回去,但假如是此種情況那麼只能讓牛大哥按方才我所說的去做了。”
還未等慕容曉月答話,牛姓農戶滿口答應,“可以,可以,就這麼說定了。可今夜之飯食?”
“隨便弄些鹹菜白粥即可。”李天啟和慕容曉月齊聲說道。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這是心有靈犀嗎?
夜晚如期到來,那妖怪真如李天啟所分析那般是人所假扮的嗎?